鍾離瞥了一眼,答道:「那女孩叫瑤瑤,和甘雨申鶴是同輩,也是香菱的師妹。」
辛夷「啊」一聲,語氣裡帶點遺憾,「我還想聽她叫我姐姐呢,輩分都這麼高了。」
她嘴裡說著遺憾,卻默認了自己輩分升高的事情。
鍾離想,明明兩人還在試用期的位置,她卻已經自然的以長輩自居了。
這樣坦誠的情意,又怎能不讓他心動。
鍾離盤算著,求婚讓她求了,那結婚儀式總得讓他來辛苦了,不知道瑤瑤和七七這兩個小女孩願不願意一起來當花童。
兩人是形影不離的好朋友,其中一個人來的話,另一個也肯定來。
他騎車來回了一趟,出了點薄汗,帶著辛夷來到了瑤瑤這邊。
屬於瑤瑤的舞槍時間結束,上來的是個淺紫色頭髮的小女孩,手裡拿著一把劍,舞得也是有模有樣。
辛夷還在這裡見到了兩位熟人,同一個醫院工作的白朮和歸終的好友阿萍。
阿萍見到她,便笑著拉瑤瑤上前見人,「這是我最近收的弟子,叫做瑤瑤,現在舞劍的小女孩叫七七。」
可愛的小女孩瑤瑤抬頭看著兩位大人,乖乖地問好。她在萬民堂見過鍾離,只有辛夷是第一次見,從前只在師父和歸終阿姨口中得知一點。
為了照顧小女孩,辛夷蹲下身來和她平視,「我剛剛從那邊經過的時候,遠遠看見瑤瑤舞槍嘍。」
「很厲害呢!」
辛夷手無縛雞之力,也沒有健身的習慣,自然對這些會點什麼的人抱有敬意。
「謝謝辛夷阿姨的誇讚,不過七七在舞劍,我們可以過一會兒再聊嗎?」
「當然可以。」
她和瑤瑤一大一小的在一旁坐著,目不轉睛地看著七七舞劍,在結束後送上了熱烈的掌聲。
等辛夷和瑤瑤一同誇了七七後,剛剛結束舞劍的地方又傳來了點動靜。
鍾離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了把棕黃色的長槍,在辛夷看過來後,也耍了一套。
她看呆了——
今日的日光很好,為長槍和它的主人都披上了一層光輝。光輝雖然耀眼,卻也比不過那柄長槍,也比不過手持長槍的男子。
此刻之前,鍾離在她面前都是一副沉穩的形象,偶爾會顯露出腹黑的一面。但他拿起長槍時,辛夷卻覺得對方好像甦醒的野獸一般,銳意進取,鋒芒畢露。
她無端覺得,鍾離應當是有這樣桀驁的一面的。
這樣的長槍,在常人身上,會奪去主人的光輝,但在鍾離身上卻正正好好。
長槍與他如同兩個相融的光團,不僅沒有讓自身被壓制,反而各自迸發出了更加耀眼的光芒。
舞槍的氣勢一往無前,周邊的一切仿佛否成了他的助力。
在他的身邊,就連飄落的樹葉也恰到好處。
正如「長槍一橫花飄零,松風追月伴我行」。*
辛夷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在加跳動,虛無縹緲的分數表上,早就加到了最高點。
心裡的小鹿完全壓抑不住自己,在小小的空間裡亂撞。
她真的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