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时辰过去,到了酉时中,又是用晚膳的时候了。
杜衡从外头回来,进了柯信书房。
“主子,属下暗中观察现,四殿下应当是与一名女子约在春池滨。他们二人一块放纸鸢……”
“说重点。”柯信道。
“……是。”杜衡遂挑着重点来报,“四殿下与那位小姐举止颇为亲密。属下后来悄悄跟着,现四殿下将人送到了太仆侍卿府上。”
“你去一趟东宫,将此事告知太子。”
“是。”
杜衡抱拳一礼,退出了书房。
柯信搭在桌上那只手,指尖在桌面上不轻不重地敲着,“太仆寺卿白家啊……”
“叩叩叩——”
门被敲响。
柯信收回思绪,淡道:“进。”
来人只是将门推开,并未走进屋内,“该用晚膳了。”
柯信转头看过去。
是他那爱极扮乖的世子妃,站在门口那里,正冲他笑得甜腻。
美人一笑,风华绝代。
他无法否认,他这位小娘子生得很是貌美。毕竟连柯铭那样满心只有那个位置的人,竟也会一眼动心。
柯信面无表情道:“知道了。”
“好嘞。”
尚听礼乖巧地应了一声,随即背过身去往外走。
【好心来喊你用膳,做什么摆出一副死人脸?我真是欠了你的。】
柯信:“……?”
……
梧桐雨细。渐滴作秋声,被风惊碎。时间匆匆,一转眼,又是一月月底。
十月廿八,余龄龄出阁前夕。尚听礼带了添妆礼到义忠侯府,她想,她特意备好的礼物自然要亲自送来才有意思。
余龄龄的闺房内,一众女儿围坐一处,一一送上自己的添妆礼。
今日来添妆的,除了尚听礼和余兰兮以及府中的姊妹外,还有往日同余龄龄交好的几位姑娘。
尚听礼送上添妆礼时,余兰兮在一旁看着,她故意道:“不知听礼表妹给二妹妹准备的是什么?”
尚听礼扫了她一眼。
无论如何说,也是一府表姐妹,当着外人的面来落她的脸子是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就是这个猪脑子,也不知道怎么长的。果然重生并不能使蠢材变聪明。
余龄龄似是替尚听礼圆场般说了句:“听礼表妹送的自然是好东西。”
“我当然知道,只不过是想瞧瞧罢了。”余兰兮捏着帕子,眼睛瞅着尚听礼,“想必表妹不会这么小气吧?”
“兰兮想看啊?”
尚听礼挑唇微笑:“那便看吧。”对余龄龄说道:“龄龄表姐,你不妨打开看看?”
余龄龄没有一丝犹豫,即刻便将手中的木匣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支鎏金镶玉缀珍珠铃兰花流苏步摇,流苏的底端挂着三只模样小巧的酒坛子,用玉雕刻。
酒坛子?
她手一抖,差点将木匣子打翻。
余龄龄死死瞪着那三个玉制的酒坛子,眼眸逐渐变得猩红,恨意来得汹涌。
她是故意的。
“龄龄表姐可还喜欢?”尚听礼嘴角略弯,眼含笑意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