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西北边境开齐城的特产茶叶,霞雾,听说孟公子是开齐人,特地给你尝个鲜。”
孟云志隐隐觉得有陷阱,眼前这个公子不仅神机妙算,而且手眼通天,连钱康国和杜如海对他都有几分惊惧之色。
现在又特意用“自己”家乡的茶来“款待”自己。
这中间恐怕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味道不错。”孟云志草草尝了茶,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面前这个白衣公子和前世那个将匕刺进自己心脏的人憔悴的样子。
“这位公子,不知你尊姓大名,你既然救了我相公的性命,我们定要厚报。”
听了这话,白衣公子笑了笑:“孟老板,孟夫人,既然二位已经接了钱大人给你们的差事,那我也不好阻拦,不过我要提醒,别忘了你们来这里的使命。”
“我们?使命?您说的我们不明白。”
“你们二位跨山越海,应该对这个时代,还不太适应吧?”
一番话如同炸雷在三人中间爆。
孟云志和孙熙白怔怔地互相看看对方。
孟云志反应过来后,却佯装淡定:“公子说的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白衣男子起身在旁边柜子里拿出一块黑布包裹的物件,孟云志和孙熙白面面相觑。
白衣男子见对面二人的态度,也不言语,只是默默打开了黑布。
“这是!”孟云志瞪大了眼睛,孙熙白也张大嘴巴,不敢相信。
黑布上静静躺着一柄通体黝黑的匕。
这柄匕孟云志再熟悉不过,当时插进江岸心脏的,就是它;让自己从江岸变成孟云志的也是它。
“这柄匕,是我多年前从一个好朋友那里得到的。据我所知,这个匕,就是将你们送来这里的原因。”
孙熙白非常激动,大声质问:“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白衣公子斟了杯茶,微微一笑:“孟夫人,别急,你们的问题,我慢慢回答。先容我自我介绍,我在这一世的名字叫祁贤。”
“祁贤?当朝皇长子,颖王祁贤?”
“正是。不过也不是。”
“此话怎讲?”孟云志好像找到了同道中人,内心的戒备也放下了不少。
“据我所知,这柄匕插进我心脏的那一刻,送我来到了这个朝代的某个人身上,而经过我多年研究,这个条件之一,就是被穿越的躯体要同时死去。”
“你的意思是?我们之前都死了?”孙熙白感觉不可思议。
祁贤摇了摇头:“准确地说,是濒死。你们可以回忆一下,你们这个躯体在你们穿越降临的前一刻,生了什么?”
孟云志想了想,也摇摇头,看向孙熙白。
孙熙白现在嘴唇煞白,嗫嚅道:“当时我听元宝说,你深夜醉酒,倒在店门口,呕吐不止,当夜出急诊的大夫看你脉搏无力,给你用了点将二十五针,还是没用,谁知第二天你就活蹦乱跳,恢复如初。”
这么说,那个真正的孟云志已经醉酒而死。
“那你呢?夫。。。孙小姐?”孟云志此时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的孙熙白。
“据说我娘生我时难产,我生下来后脸色铁青,大夫也认为我活不成,谁知最后奇迹般活了下来,所以我父亲对我一直呵护备至。”
“皇子殿下,您是从哪里穿越而来?”
祁贤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们不一定来自同一个时代,所以,为了时空的秩序,最好还是互相保密为好,对了,你们没互相透露过吧?”
孟云志与孙熙白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那就好,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从今往后,我会关照你们。那咱们,就从于一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