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间李玉琴弱弱地问丁庆旺:“星期六就去住县城?”
“那是,儿子得奖,家长哪有不去的。”丁庆旺咧着嘴笑着说。
李玉琴轻声说了句:“又要花钱了。”
丁庆旺愣了一下,随即说:“这点钱我们家还有,本来星期天下午小羽就要去上画画课的。家长参加孩子的发奖大会,对孩子是极大的鼓励。”
“买新衣服不用钱啊?”
“就一件新衣服又有多少钱,孩子去领奖,当然要新衣服。我们省点就是了,再苦不能苦孩子”
丁庆旺清楚家里的经济情况,可他是家里的顶梁柱,压力再大,不能压在自已老婆身上。
“你近来身体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家里有药吗?我去县城给你再买点?”丁庆旺关切地问起来。
李玉琴欲言又止。只是眼睛看着丁庆旺。
“好了,不早了,收拾收拾,小羽要做功课了。”
看见老婆起身收拾碗筷,丁庆旺又说道:“放心吧,日子会好起来。有我在,没什么好担心的,你看这几天,没有我,红卫厂能这么顺利啊?”
丁庆旺喜欢在人前表现,在家里也不例外。
星期六早上一上班,小五发现丁庆旺有点心不在焉。
“丁厂长,我看你脸色不好啊,嫂子身体不好,别瞎折腾。”小五轻浮地挑了一句。
“放你的狗屁!我好得很。我家小羽画的画得奖了,要去领奖,今天下午我就去县城,那可是县里发的奖。”
“恭喜恭喜!那耷拉个脸干嘛?没钱啦?”小五打趣道。
小五是个混混,嘴里随口一说,却触到了丁庆旺的痛处。
丁庆旺大吼一声:“谁像你们陈家有钱!”声音高得把小五吓了一跳。
小五随口的一句玩笑,引起丁庆旺这么大的反应,小五懵了。他知道丁庆旺一定有事,再说下去就自讨没趣了,于是就识相地离开,找他叔叔去了。
不一会儿,陈继东来了。他进门就对丁庆旺道喜:“丁厂长,恭喜恭喜啊!小羽画画得奖,也是我们月塘村的骄傲。丁厂长干企业是行家里手,想不到教育孩子也有一套啊。佩服佩服。”
丁庆旺听了,心里自然高兴,谁会拒绝好话呢?可嘴上客套着:“我有什么一套,都是小羽自已的努力,我们都不太管他的。”
“不管他还这么优秀,丁厂长是客气。”
陈继东随即提高了声调:“丁厂长,你不是和胡总熟吗,顺便去拜访一下她,请她早日来红卫厂指导工作。你去县城的来回路费呢,厂里给你报销。”
丁庆旺有点惊奇。今天是星期六,胡总按惯例都要回省城。
下午小羽放学后再赶到县城,也来不及啊?陈继东号称老狐狸,不会想不到吧。哪有这样的好事?
陈继东似乎知道丁庆旺心里在想什么,随即说道:“你别多想,尽量找她去,她不是每个星期都回省城的,见不到胡总,路费也给你报销。”
丁庆旺一下子心里热起来,看来这个老狐狸没有想象的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