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那表亲,一幅骨架瘦如柴,有什么好看的。
片刻后,封胥揉了揉自己跳疼的太阳穴,哑声道:“姜云冉,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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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总不能一直这么拖下去,尤其是谣言越传越烈,吃亏的只会是姜云冉,姜嵩不得不找上她,亲自过问她的意思,“你怎么想的?是散是合,你给个话,我也好给封家回信,把这事解决了。”
姜云冉之所以没给答复,也是在劝说自己,可这么久过去了,终究还是学不会低头,低声道:“要不,算了吧。”
姜嵩一愣,“什么叫要不,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真不喜欢?”
姜云冉被逼问,心头也烦,眼睛一闭,心一横,“和离吧,之后的麻烦事儿,就劳烦父亲多担当了。”长痛不如短痛,早日断了,也就没了那念头。
说完后,自个儿回到了屋内,关起门谁也不见,要为自己那段情窦初开的腰折感情,痛快地伤心一场。
姜嵩当日就带着信儿到了封府,态度和和气气,打的是好聚好散,亲事成不了,情分还在,承诺,只要拿到和离书,便会将之前的聘礼尽数还给封家,一分不要,至于名声,也不要封家操心,姜家自个儿承担。
好好的亲事,闹成了这样,封二夫人听了姜嵩的回话,脸色当场都白了,捂着胸口险些背过气。
可能怎么着,人家不乐意,还能强迫不成,只能应下话头,说和离书改日会送到府上,和和气气地把人送出了门,“即便无缘成一家人,总算是打过交道,聘礼什么的,就当是给四娘子的补偿,别说退了,另外四娘子的嫁妆,我封家也会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得了话,这桩婚姻算是彻底结束了,尽管姜家屋里的几个兄弟再三说叨,事已成了定局,唯有惋惜。
说了聘礼不用退,但姜嵩仍旧让人拿出清单,开始清点聘礼。
这头忙着准备东西,堆在院子里,动静声传来,姜云冉一人关在屋子里,都听得清楚,心口一阵一阵地往下落,唯有紧紧地攥住手心,才能缓解那股子坠落。
母亲说得没错,她这倔脾气,宁愿扬起头来哭,也不愿弯着腰笑。
值不值当,她不知道,后不后悔,她也不知道,当真任凭着性子来了
眼泪正擒在眼眶内,耳边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看那架势来的人不少,姜云冉一愣,站起身才走到门扇后,便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姜云冉。”
是封胥。
姜云冉心口一跳,开门的胳膊缩了回来,僵硬地立在那,不知道该不该出去。
姜家今日归还聘礼,围了一堆的人看热闹。
后来的人不知情,见里头迟迟没有动静,问道:“姜家这是不想退亲?”
“什么呀,没看到封将军的聘礼在这儿摆着,这回明摆着姜家四娘子不乐意了,将军刚进去,这是打算哄人呢”
众人一愣,这可是稀罕事儿了,往前挤的人越来越多。
外面有外面的人看热闹,府上有府上看热闹的,府邸从上到下,全挤在长廊下,伸长了脖子看着那位扬言这辈子都不会娶妻的大将军,立在门扇外求四娘子开门。
封胥今日刚从宫中回来,得知姜嵩回了话,今日之内会将聘礼退到府上,火烧到了脚背上,再也等不了了,屋里有的东西一股脑儿地让人装了车,红绸都没来得及挂,急急忙忙赶过来,此时立在门外,一心想挽回,压根儿不知道身后有人,到底没干过这等事,清了清嗓子,斟酌了下言辞,上前几步,同里面的人道:“在遇到你之前,我确实没想过要成亲,婚礼也是我故意缺席,换成旁人我不知道会不会后悔,但见到了你,我有了想与你携手走完一生的想法,之前的事已无法挽回,今日我带着聘礼,自己来迎亲,少夫姜姑娘若对我有意,便打开门扇,有什么话,我们当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