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清闲,顾宁就拿了书到店子里看,打发时间。她这几天都没有去学校,班主任打电话到了家里,沈阑帮她推脱,说她身体不舒服。这样一来,班主任也就没说什么了,只嘱咐她好好的养身体。
顾宁由远走近处的人,愣了下,一直到那人走到她跟前,她才反应过来,抬头问:“你怎么来了?”
“你三天没来学校,我来看看你。”宁屹又四下打量了一下顾宁身后的副食店,轻笑出声:“我还以为你真的生病了,没想到是在这里看店。”
顾宁刚想问宁屹怎么知道自己的家的地址,转念一想,上次从银行出来,是宁清扬送她和沈阑回来的,宁屹要知道,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所以她也就没有开口了。
“我的身体好了。”
宁屹笑了笑又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居然什么都不和我说。”
说实话,他听着自己的父亲说顾宁的那些手段,也暗暗的吃惊,觉得十分意外。但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也就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两次偶遇顾宁,以及那天在马路边,顾宁眼里深切的恨意。
那天宁清扬回到家里,宁屹上去就问,“案子怎么样?”
宁清扬鲜少见到儿子这么积极的样子,心往下一沉,却笑了笑说:“我倒是要谢谢你,帮我介绍了个大案子,还一点儿也不费事,这次钱拿得太容易了。”
宁屹听着父亲的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又问,“你谢我什么?”
宁清扬这才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没遗漏一点细节。
说实话,他当律师这么多年,也很少见到当事人能有如此深沉的心思,隐忍不发的布局,一击致命,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小姑娘。宁清扬觉得顾宁就像是猜中了对手的下一步棋,早早就布好了局,冷静的等对手落网。
就算是成年人,碰上这样的事情,也没几个人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样的谋略。
客观的说,顾宁的做法是最正确的,对她自己,第一她母亲是最有利的,但是未免会让旁人心生寒意,所以从他其实不怎么喜欢顾宁。
这样的人适合当伙伴,却不适合当伴侣。
宁屹想到了自己父亲话,脸色有些不自然,他也很难想出来,平时无论什么事情都淡淡的顾宁,居然会……
马上,宁屹又安慰自己,其实也没什么,毕竟那样的情况下,顾宁这么做也没错。
宁屹很快的纠结了过去,便也不把这些放在了心上,笑着又说,“你还是快点去学校吧,马上就要中考了,这几天做的试卷都在押题,听听也好,说不定真能中。”
顾宁在心里笑了笑,把逃课当成家常便饭的宁屹居然会督促她去学校,也是难得,“我明天就去学校。”
外面依然在下雨,宁屹站了会儿也不知道说什么。他本来是有很多话要和顾宁说得,想着怎么劝顾宁去学校,还想着父母离婚会不会对顾宁有冲击,见面怎么说话好。
但是见到了顾宁,宁屹所有准备的话都没机会说出来,顾宁神色淡淡的,和往常一样,没丝毫异常情绪。再说了,这件事里面,顾宁应该算是胜利者吧,不需要安慰。另一方面,顾宁也说明天就会去学校,也不需要他劝。
最后,宁屹看着低着头认真看书的顾宁,只好挥了挥手告别,“那我们明天见。”
“明天见。”
宁屹前脚刚走出去,沈阑后脚就进来了,抬头就问:“刚刚那个人不是买东西来的吧?他来做什么?”
“是我同学,见我病了几天,过来问候下。刚好我的脸也完全的消下去了,已经看不出来了,我明天就去学校。”顾宁的语气淡淡的。
沈阑也没追问,笑着说:“别人来看你,你也不请人坐坐。”顿了顿又说:“你明天去学校也好,你班主任刚刚又打电话给我了,她可真负责啊。我饭做好了,你回家吃饭吧,晚上就不用来了,早点睡。”
“嗯。”顾宁点了点头,站起来走了出去。
才三天没来而已,自己的课桌上就堆满了白花花的试卷,看不到原本的样子,顾宁刚把试卷刚整理好,就从窗户外面伸进了个头。
何景把苹果和牛奶放在了顾宁的桌子上,笑着问,“这几天怎么不见到你来学校,我听你们班的人说你感冒了,现在好了没有?”
“已经没事了。”顾宁看着桌上放的的东西又说,“这个你拿回去吧,我的课桌里都放不下了。”
“放在你这里,你想吃的时候吃吧。”
顾宁默然,她并不是不想拒绝何景,但是何景不听,顾宁一想到上一世后来何景的样子,总觉得心里发悚,潜意识的更是不想得罪这个人。
顾宁记得何景上一世从监狱里出来后,便从地下停车场做起,后来一点点的做大,积累财产慢慢的漂白,开了投资公司,涉及到房地产和演艺公司,做事手段狠戾,让人望而生畏。
就算是何景穿着高级定制的西装,顾宁也总觉得何景骨子里的那种血腥味却怎么也洗涤不净,看着就让人心惊。
而现在,那时候的何景和眼前这个少年,还看不出任何的关联。
何景趴着窗户,也不敢顾宁理不理自己,自顾的又说了几句才踩着上课的铃声离开。
一个上午都是讲解试卷,顾宁听得有些昏昏欲睡,好不容易才挨到了中午,她站起身刚想出去透透气,就听到身后的人说话。
宁屹本来想着和以前一样,跟着顾宁蹭饭,他站起身,往顾宁的方向走不想却被被人拦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