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抬头止住穆景言想要开口的想法:“确实还是个清秀的,也是个机灵的,朕还记得你,三番四次的总能闹出点动静,可说到底,也只是个宦人罢了,能让王爷为了你求药,面子倒是真的大。”
东语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跪在那等着穆皇的发落。
“王爷不过是重情重义之人,奴才救
过王爷,王爷可怜奴才的身世,自然也就多几分关照。可归结到底也不过是王爷的仁慈,这算不得是奴才的面子大,倒是因为王爷的慈爱之心。”
听着东语的解释,穆皇忍不住来了兴趣。
“哦?有点意思,那依你看,他们一个告景言击杀武将,一个责他闯后妃宫们,外界又传你和我皇儿的传闻纷纷扬扬,说他不娶妻是为了龙阳之好,又作何解释。”
见穆皇没了要直接发落的意思,东语到底还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还给机会开口辩解,那一切都还能挽救回来。
东语伏在地上,字字句句声音郎朗,“这些人先是在军营当着王爷的面对王爷不敬,而后更是对陛下,对太子说出许多大不敬的话,这些月满楼的大多人都是见证,这才逼得王爷不得不先斩后奏,以儆效尤。试问哪个为人子女的能听到有人大放厥词的污蔑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兄长还无动于衷,而那个人还是当今天子。”
穆景言听的眉头直皱,听着东语面不改色的用三两句话,将把他刻画成一个尊父尊兄的形象,原本还有些紧绷的情绪立刻松了下来。
身体向后靠在椅子上,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饶有兴趣的听东语破棋。
“你这阉人,胡说八道。我……我们何时说过大不敬的话。”
老五那行人没想到东语条理句句清晰,不直接替穆景言解释,而是将大不敬的帽子先牢牢的安
在他们头上。
也顾不得其他,当着穆皇的面就反驳。
又是拍打着地面,又是怒瞪着东语,恨不得直接冲上来吃人。
东语缩了缩脖子,急忙转过头做出一副不敢去看他们的样子。
浑身瑟瑟发抖的用袖子挡住脸。
仿佛这样就能掩耳盗铃般,“陛下,当日他们就是这样的嚣张气焰,还说,别说是王爷,就算是到陛下您的面前,您都给他们几分面子,现在看来,果真如此。若不是陛下龙威震天,这些人恐怕早冲上来杀人灭口了。”
“咳咳……”
听着东语越说越离谱,穆景言干脆把茶盏放下,再没了喝茶的心思。
万一这人又语出惊人,恐怕他还会呛到御前失态……
穆皇落在东语瘦弱可怜的胆小样,一副沐浴皇恩的崇拜感恩。
又看向一旁张牙舞爪的几人。
谁真谁假一目了然。
顿时冷哼一声。
他原本就知道鏖战手下的亲信个个都被他带的目空一切,之前为了大局,他可以纵容,可现下连鏖战再无能为朝廷效力的机会。
这些他留下的亲信还分不清形式,就是蠢物。
毫无价值。
话音落下。
刚才还喋喋不休恨不得冲上来撕碎了东语的几个莽夫,立刻面如菜色额头上的汗珠立刻滚落滴在大殿上。
不住吞咽着口水。
用力的将头磕在地上,砰砰的声响震荡在大殿上。
不多时就见了血。
“皇上恕罪,我们都是粗人,只知道带兵打仗,没规矩惯了的,
却不敢生出不恭敬的心思,皇上可别被这阉人蒙蔽。”
“景言,你说,朕该如何处置这些人。”
穆景言拱手略略抬头,眉眼间都是难掩的风华筹算,盯着老五几人宛如看见将死的蝼蚁,嘴角轻轻牵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