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感如电流,遍袭全身,不远处,直面的……
我的夫君,我的……凌玉绝望的想。
凌乱不堪的衣衫,满是泪痕的面颊,一切都在提醒着崔珩,他深爱的妻子遭受如何的折辱。
危玠的凤眸,紧紧盯着那芝兰玉树的雪袍公子,一点点变冷。
漆黑的瞳仁晦暗无明,似连下三月的阴雨天,无人敢踏足的死亡秘境,一只蝴蝶飞过,也会被邪恶的漩涡裹挟,坠毁。
那是平静的杀意。
凌玉隐隐察觉到,恐怕要生很坏的事了。
她身子颤个不停,唇瓣抖个不停,甚至口齿不清起来:“不稀罕,不稀罕……”
凌玉急于解释,尊严被自己亲手砸个粉碎,嗓音哀求,可破天荒的,男人并未理会她。
他依旧,安静的望着,庭院中跪着,可背脊却比谁都挺得直的状元郎驸马。
“看到了吗,小玉,他多爱你啊。”他抬起了手指。
“哎,哥哥真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将你们这对有情人分开,你是不是更恨哥哥了?”
“不……不是这样的!”凌玉嗓音沙哑,尽可能柔顺、讨好起来。
“哥哥,我会陪着你……小玉再也不离开你了,咱们回去吧,好吗?”
凌玉止住了泪意,拙劣的作出男人喜欢的笑容,此刻,她心慌意乱,只希望崔珩能平安无事。
“不好。”危玠拒绝的冷漠又干脆。
凌玉太了解这个恶魔了,他绝不会善罢甘休,平静,只是再掀起巨浪的过渡,毒蛇绞杀猎物的前兆!
“小玉,为什么你的眼神总落在驸马身上呢?状元,真的很稀罕吗?”
一向沉默寡言,杀伐果断从不拖泥带水的帝王,竟然将这个问题重复了三遍。
“一只以来,小玉的目光,总是被旁人夺走,给予哥哥的,一丝也无。”
凌玉红着眼,不敢答话,丝毫不敢再惹怒这个疯子。
危玠倒是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解开了那纤细腕子上头的束缚,慢悠悠开口:“可是,哥哥怎么舍得怪你呢,要怪,就怪那个贱人勾引你。”
这话,叫凌玉瞳孔猛得扩大,下一瞬,弱小的小雀也爆出惊人的力道,她用尽全力,双手死死抓着窗框,喉咙间,涌出最惨烈的嘶吼。
“崔珩!走啊!你快走啊!”
可太迟了,那颤栗的小嘴儿被男人粗粝的大掌一把捂住,右手,则单手持弩,刻满狰狞兽的精致玩意儿,杀伤力实则令人胆寒。
因为,准备开箭的人,是危玠。
杀意蓄势待,泼天狠戾紧绷到极限,他缓缓移动箭头,对准了庭院中的崔珩!
“嗖”的一声,放血箭破开风势,雪花翻滚,黑鹰一般,直直冲向那清瘦的状元郎。
“扑哧”一声。
强劲到无可匹敌的力道,莫入崔珩右肩。
玉树琼枝的状元郎,瞬间被这猛狠的冲击力往后贯去,剧烈颤抖了下,便僵硬的朝前扑倒,一头栽进雪里。
鲜血,自他身躯下蜿蜒流转,诡异至极。
偏了?
太可惜了……这一箭,死不了人的。
危玠有些惋惜,可,能让他这个大周神射手射偏的,还能有谁呢?
是小公主啊,她竟然,在他箭时,小嘴儿咬住了自己的手指。
酥酥麻麻的温热感,瞬间窜上脊背,再到心尖,以及……
女郎并不知,这一咬,可是咬住了男人的命门。
有什么沾满欲望的罪恶怪物,怒然冲出了原本平静无波澜的湖面,这样,要是不兴风作浪一番,很难收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