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年轻,二十出头,稚气未脱,说是大男孩也不为过。
当下流行小奶狗,小狼狗,可在三年前,还是成熟男人大行其道的时候。
他剑眉英挺,眼神清亮,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双唇,还有完美的下颌线
全都斧凿刀刻般有型。
再往下,便是结实有型的肌肉,两排并列
她理不清,只觉此时心里空落落的。
突然之间,她有些懊恼自己的草率。
聚会上,跟朋友多喝了几杯,便头脑发热随手拽了一个男人。
现在酒醒了,她突然后悔了。
她对他的了解,仅仅是他的名字而已。
费谨廷。
舌尖轻卷,好像以前在哪里听到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莫颜齐摇摇头,让脑袋更清醒些。
虽然他各方面都很优秀,甚至说无可挑剔,可轻易把自己交付出去,在两人不够熟知,也没有未来的当下。
她觉得,不值得!
他察觉出她的出神,俯身下来,贴着她耳鬓厮磨。
莫颜齐没有犹豫,猛一下推开他。
“你去干嘛?”
“出了好些汗,很不舒服,我去清洗一下。”
莫颜齐头也没回。
她暗暗撇嘴,吐了下舌头。
两分钟后,穿戴整齐,拉开卫生间门,意外地见他赤着胸膛,腰部围了一条白色浴巾,正斜靠在门边等她。
“对不起,我要走了。”
“为什么?刚刚”
他有些难堪,顿了下,方道:“如果刚才我做的不好,你可以明说,我改”
让男人承认自己的青涩,总归是件难堪的事儿,尤其是像费谨廷这样骄傲的人。
“不是不好,是时机还不成熟。”
莫颜齐抬手拢了拢卷曲的长发,“我想,我们可以慢慢来,等彼此再多些了解,再做也不迟。”
她找到自己的包,手机钱包都在,犹豫了两秒,抽出五百放在床头柜上。
费谨廷被她这一举动雷得目瞪口呆。
“什么意思?”
“小费,祝你好梦。”
莫颜齐神色淡然,全然不把费谨廷的错愕、愤怒放在眼里。
“我现在有急事,得先走了,拜拜。”
她快步走到玄关,换上鞋,见回过神来的费谨廷手里捏着钞票跟过来,快速推门闪了出来。
身后房门关紧,仿佛听到他跺脚的声音。
心如擂鼓,又莫名雀跃。
不敢逗留,她小跑着下了台阶。
开门、上车,启动一溜烟离开。
毫不犹豫。
那会儿,她还是个娇娇女,老爸有钱,父母“恩爱”,自己是家里的独生女,唯一继承人。
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男人嘛,自然得选内外兼优的,徒有其表的小白脸就算了。
莫颜齐心里想。
可是,世事难料,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谁也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