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轻墨在走进礼堂的一瞬间,忽然被一阵冷风吹过,惊起一阵尿意。她伸手戳了戳身边的徐欢道:“我去个厕所,帮我占下位置哈~”
说罢,她不等徐欢回答,一阵小跑地冲向礼堂外,在她一泻千里之前,钻进了女卫生间。
还好跑得快,白轻墨同学在提裤子的时候,听到了外面一阵吵闹的喧哗声。应该是也有一大批同学被礼堂的冷风刺激,正赶过来上厕所。
于是,白同学立马收拾好自己,准备出去。却无意间听到一个人说:“把门关上。”白轻墨心里一动,开门的手顿住片刻。
这时,之前说话的人,有点大声地道:“厕所里有没有人啊~”
白轻墨心里觉得奇怪,没有回答。
然后又听外面的人道:“东东,去检查一下。”
白轻墨更觉得奇怪,她这好奇心一起,下的本钱可就大了。只见她熟练的蹬了下隔间木板,在那人检查这一隔的时候,从上面跃到了刚刚检查过的隔壁间。而后靠在门板上,安静地等待外面即将生的事。
不一会,那个叫东东的人似乎检查完了,跟最开始说话的人说:“没有人。”
这句话说完,还没等最开始的那个人说话,就先听到了一阵低低的哭泣声。白轻墨扒开门缝去看,见在洗手池附近,有五个女生,均穿着德启的校服,但从头打扮上,估计是和白轻墨之前一个类型的,也是属于不学无术打架斗殴那种。
她心里啧啧称奇,想当年,她都是孤军奋战,现在长江后浪推前浪,学妹们竟然都有自己的小团体了。
她在门缝里看着自己学妹们的所作所为,竟没有在第一时间意识到,这好像是一场校园霸凌。
一直到五个女生中间的那个女生突然跪了下来,哀求道:“培姐,放过我吧。我真的不能再去那个地方了。”
那个被叫做培姐的女生也蹲了下来,搂住这个女孩的脖子说:“客人都帮你约好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那女生听到这话,声音更是颤抖了几分说:“培姐,求求你,我会还钱的,在在周末之前。”
“哼,小骚货。”这时,五个女生中右边一位短的女生,以尖锐的声音不屑地说了句。而后道:“活动快开始了,你跟我们说有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个?”
那哭泣的女生听到这句,头埋得更低了一点。整个人好像一只没有壳却想拼命缩起来的蜗牛。
围着的几个女生见到她这般模样有些生气,奈何活动在即她们也要赶快回去,于是纷纷摆出一副无奈状,准备转身离开。
谁料这时,畏畏缩缩的女孩像是被逼急了的兔子,忽然抱住被唤作“培姐”的人的大腿,张口咬去。
培姐痛的大叫,另外几人连忙将女生拉开,巴掌拳脚立刻招呼上去。
深色的校服裤子渗出丝丝血迹,培姐轻轻摸着伤口,牙呲欲裂。而被打的女生在开口咬人之后好像是放出了心里的恶魔,不再软弱,但凡有张口的机会,讽刺咒骂之词便不曾断过。
“刘馨培,薛东东,张婷,周静文,李佳慧。你们几个老鸨不得好死,全家都不得好死!”
“给我把她的嘴撕烂!”唤作培姐的人嘶吼着说。
隔间里的白轻墨感觉耳膜疼,这还是德启中学吗?握着门把的手愈收紧。
谁知,这个时候。有人敲了敲厕所的门,大声向里面喊道:“白轻墨,你在不在里面?活动要开始了。”
是徐欢的声音,白轻墨正要推门的手顿住片刻,耳朵竖起。
门缝外,那个叫做培姐的女生对其他人使了一个眼神,其余人紧紧捂住了女生的嘴。她收拾好情绪,将腿上被咬的地方简单地遮了遮,打开门,语气带点意外地道:“你是……高三年级的徐欢姐吧?”
徐欢好像也是愣了一下说:“里面有人吗?”
刘馨培说:“没人,我们检查过了。”
“活动快开始了,你们好了也赶快回去。”徐欢道,之后便是她离开的声音。
刘馨培回到卫生间,她说:“活动要开始了,不能让这个精神病出去。”
“那我们怎么办?”叫薛东东的女生说。
“把她绑了,锁在隔间里。现在都在参加活动,隔间锁着门不会有人检查的。”刘馨培说。
“好。”其余几人异口同声。
白轻墨看着她们将女生嘴巴塞住,手脚束缚起来并拖到了最里面的隔间,她暗暗记下位置等待那些欺负人的学生离开。
大约又过去五分钟,她们将卫生间收拾干净,再没有一个多余的人。
白轻墨轻轻松了一口气,推开自己的隔间门,来到关着人的隔间。她拿出饭卡,顺着门锁轻轻撬开,不想里面竟然……没有人!
她微微一怔,见侧方开着的狭小窗户,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用手擦拭掉窗沿的微量血迹和刮断的布料,心中感慨:“那女生从这个地方挤出去,恐怕也脱了一层皮吧。”
她心中五味纷杂,洗了手离开。
白轻墨坐于礼堂的第五排,左边是徐欢,右边是主动坐过来的时眠。自不久前,白轻墨同时眠在教室里聊过后,两个人的交流便越来越少。这一次,她主动坐过来,白轻墨没有表示什么不愉快,但身体还是不自觉地往徐欢身边挪了挪。
不一会,活动开始。
主持人在舞台上热血沸腾地介绍着此次活动的初衷和达到的效果,以她的名义先表示了对各位同学们的感谢,而后又请了活动的主负责人,完康基金董事长,孙善遇讲话。
这时,时眠在一旁小声的对白轻墨说:“这位孙董就是高俊才案在岐梧的第一位受害人的亲生父亲。”
白轻墨的目光凝注,她微微偏头,看向时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