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细节,于夏都曾在脑海里临摹过千万遍。
“秦萧?秦萧!你、你给我下来!”
找了几年了,这货在这里呢,看她不扒了他的皮!
“你翅膀硬了是吧?这几年滚去哪里了,回来就拿钱砸老娘?”
“小姐,你认错人了。”
白一扬提醒,未免麻烦,又把车窗升了上去,在两个人之间隔绝出一道屏障。
那个女人的眼神他不喜欢,就像很熟悉他一样。
“秦萧你开门!你给我出来!装什么不认识我?”
那颗红痣还没圆珠笔芯大,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怎么可能认错?
于夏心情复杂,说不清是激动更多,还是埋怨更多。
透过车窗,白一扬看到于夏近乎疯癫的反应,眸子深了深,想起了自己的未婚妻。
“走。”
对着司机冷冷下令,白一扬静静闭上眼。
这种女孩他见得多了,大多心术不正。
车外的于夏听到这个字顿时变得更暴躁,她着急地拦在宾利面前,冲着车里的人大喊:“秦萧,你今天要走,除非从我身上碾过去!”
车里的男人倏忽睁眼,墨眸深处,升起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光。
他抿着唇下车,就在于夏以为他终于肯面对自己的时候,白一扬突然打开驾驶室的门,对着里面的司机居高临下地说出两个字:“下车。”
然后自己坐了进去。
于夏愣住了。
他是真要从她身上碾过去吗?
“你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秦萧,我是于夏,是于夏啊!”她声嘶力竭地重复,眼眶猩红。
于夏?不认识。
白一扬眉头轻锁,无情地睨着她:“想死,成全你。”
下一秒,紧踩油门。
“好!我就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下得了手!”
于夏倔强地看着驾驶室那个男人,用力张开双臂。
一人一车的距离越缩越短,白一扬侧脸清冷,丝毫没有减速。
一只蝼蚁的生命而已,他摆得平。
最后几秒的时候,于夏闭上了眼睛,她不敢去看前面,那双曾经熟悉的眼睛,已经变得冰冷而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