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梁国数里之遥的拒梁哨内,连长高元一脸谄媚地将手中的竹简奉了上去,而主位之上的少年则是冷漠的品着美酒。
而他手中的酒杯竟然是人头酒器。
高元看着这个少年心中的恐惧迟迟无法消散,在他的手上可是自己曾经的顶头上司金国后军司马杜坛。
“殿下,请过目。”
主位之上的人赫然是关承。
“收起来吧。”
高元松了一口气,收起来,这也代表着自己不用死了。
“高元。”
主位上的少年淡淡的声音传了出来,可是在高元的耳中却犹如夜魔的低语那般震慑。
就是眼前这个看似平淡的少年亲手斩杀了自己的连副,仅仅不到盏茶的时间便有将近十人死在他的剑下,而且每个人不是被劈成两半就是被枭。
高元自认为自己沙场打滚出来的,不是什么胆小之人,到现在为止他帐中的人头已有半百之数了,但是他还是被这等残忍吓尿了,当场便降了。
从开打到投降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高元就现自己的部下已经不足十人了。
虽然后加恐怖的事情生了,这个少年竟然就当着自己这些人的面把自己的顶头上司一下一下的制作成酒器,全程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高元害怕了,不理解明明是一个皇子,不应该是深宫大院里出来的娇贵之人么,怎的如此残暴!
不!
残暴已经不足以形容自己所见了。
这一定是地府阎罗,所以才能如此无视人命。
正当高元以为自己迟早要没命的时候却意外得知自己竟然可以活下来,条件是要签代表效忠的竹简,并且还会把杜坛的尸身交给他立功。
高元顿时放心了,这玩意儿签就签呗,反正他们的目的地是向西数千里之外的霍阳郡,对自己根本没有影响,若有朝一日这东西派上用场了就两种情况,要不如丧家之犬一般被撵回来了,要不就是灭了梁国打过来了。
可是不管什么情况都不怕,前者可以诱杀,若是后者那选择就理所当然,那时候的金国肯定不会是其对手,那真降了说不定还能立功升几级。
不过高元觉得大概率这东西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想到此处也就没有任何压力了。
至于被人举报高元表示呵呵一笑,拒梁哨里还不到二十人除了几个提前跑了的剩下的全被杀了,剩下的几个士卒都是自己的心腹,也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举报自己去吗?
脑中的思虑不过电光火石之间,关承自然不知道高元心中的小九九,此时的后者已经一脸恭敬的跪在地上头都不抬。
“杜坛的尸身就在外面,你去带走吧,另外孤赏你三十万钱怎么用你自己说了算,此地离孤的封地遥远,但是孤总会有回来的一天,希望你到时候不要让孤失望。”
高元一听连连表示忠心。
回来?
猴年马月了。
三十万钱啊,对于自己来说绝对算是一笔巨资,这殿下也还算是大方。
“好了,喝了这杯酒下去吧,孤会记着你的。”
高元看着眼前的酒器脸色怪异,手都有点哆嗦,人头酒器,总感觉后背毛,但是在关承的注视下最终还是一咬牙饮了下去随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一直等到高元走远武成举才上前说道:“殿下,人马已经修整妥当了,不知何时起程?”
关承沉默片刻后问道:“有现追兵踪迹么?”
“回殿下,没有现。”
“那有梁军的踪迹么?”
“回殿下也没有。”
关承眉头微皱道:“虽说拒梁只是哨卡,但是这里毕竟是金梁交界怎会没有军队巡逻驻守?”
王夜站出来说道:“回禀殿下,据闻前段时间楚国使臣在梁国境内出了点意外,伤了几人,听说楚公有借此讨伐的意向,可是梁国的世子妃和楚国的王太后算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一个是景辉郡主,一个是景慧郡主,有二人在其中周旋再加上楚国南方有南蛮作乱楚王方才作罢,但是梁国国主不敢大意几乎全国之兵都被调到了北楚郡。因此此时的金梁边境短期内都没有大军。”
关承听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问道:“孤还好奇为何金国敢调用倾国之兵攻打彭舒,想必梁国有警才是主要原因吧。”
王夜道:“殿下明见,确实如此,不过金梁虽然交恶,但是金国有周宋等盟友,梁国也不敢轻易动兵,再加上梁国前后与钟离、肥、纪、宋等国存在龃龉所以金梁边境最近十几年都太平的很。”
“孤记得这景辉景慧两位郡主按照辈分来说的话还是孤的姑姑。”
武成举连忙站出来回道:“回殿下,确实如此,二位郡主的父亲正是当阳郡王,老郡王五年前薨的时候殿下还见过两位郡主。”
“孤想起来了,确实如此,那时楚国国主突染重疾景辉姑姑只待了几日便走了,还是孤亲自送出永安城的。”
“殿下,眼下我等再进一步便是梁国,殿下或许可以拜访一番,若是能让景慧郡主说动梁国世子那我等在梁国境内必然无阻,也好早一日到达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