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射声士只有十人,关承豪气的给每个人配了三具弩,并且还有两个人专门给其上弦,射声士则专心杀敌。
在高台之上不管是视线还是地势都足够的好,只是目标没有那么好找。
金兵连长的怒喝声刚刚出来便被射声士捕捉到,顿时有五个人同时锁定目标方向,手中的强弩举起。
有司以上便是全身甲胄,而连长和有司不同的地方在于连长带着的是铜或者铁兜,到了校尉这一级别又会有盔樱。
在晚上想要分辨出脑袋上戴着的是皮子还是铜铁,但是不碍事,蚊子也是蛋白质,窜出来的全身甲胄的人就那么三个,几率还是很大的。
几个射声士很快确定好了自己的目标,然后在满满当当的信心中扣动机括。
正在大呼小叫甚至蹦跶起来的连长和另外两个有司顿感不妙,在军中能在有司或者连长位子上长期待着的大部分都是从底层小兵一步步爬上来的,需要经历过一场场血战才能带上皮兜。
但是铜铁兜基本上也就到顶了,而军中临阵经验最足的也往往是这些人,也是士兵与校尉以上高级军官的纽带。
常年厮杀,一个个比猴还精,跟猫一样警觉,属九条命的物种。
戚有粮便是这种人,也是刚才大呼的那个金兵连长。
此时出击他出动的部下最多,八百人里有过一百三十人都是他的部下,阎陶于是将先锋的重任交给他,刚才光是冲锋的路上他就看到倒下了五六个,此时在这又是十几个人。
戚有粮的心都在滴血。
心中的怒气值蹭蹭往上涨,一个连里大多是同县同乡,往上数上几代几乎都带着亲了,这让他回去怎么交代?
老子的兄弟也敢杀,mmp的,对面的你们成功引起了老子的怒火。
而晋军回应他的便是射声士的利箭。
戚有粮的怒火瞬间化作了理智,手中的手牌在最危急的关头赶忙向上一举,一股巨力让其手腕不由的向后磕去,紧接着便是痛感传来。
戚有粮不认识这种弩箭,但是上面的血槽已经在放血,弩箭直接穿透了手牌刺入胳膊,虽然不是很深但是也足以证明晋军弓弩犀利。
戚有粮微微伏低了身子使自己不是那么显眼之后才心有余悸的将手牌取下来,抽出弩箭的那一刻一股钻心的疼痛再次涌来,疼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随后戚有粮便注意到了前方倒在地上的自己麾下的一个有司,脖子上插着一支箭,显然一箭封喉。
“有神射手都小心!”
但是戚有粮的呼声约等于放屁,都打到这儿了谁还跟你小心。
金兵狂怒着试图扩大缺口,晋军则调来尽可能多的人来守住缺口。
双方在极其狭窄的地方爆了剧烈的冲突,几乎是一比一的交换着性命。
交错在一起的两军士兵让弓弩手投鼠忌器,就连王夜都没有把握在这种情况下一箭射出去之后不射中的是自己人还是敌人。
战斗进入最直接也是最残酷的贴身肉搏。
一排排晋军士兵怒吼着冲了上去又不甘的倒下,木塔上的射声士早已不再关心谁是军官,只要有把握抬手就是一箭。
晋军上下配合着一时之间倒也是压着金兵在打。
关承站在后方神色沉重,这么下去即便赢了自己也剩不下多少兵马,到时候去晋地遥遥数千里还怎么走,连山匪都对付不了。
但是关承并不能把这种着急表现在脸上,反而还得很辛苦的装作淡定的模样。
“关承小儿,你阎爷爷在此,还不前来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