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龄带着满腔怒火离开了宋族长家,拿着宋族长写的立户文书跟着宋谷阳来到村长宋顺忠家。
虽然女户是立成了,但过程很让人郁闷,女户也只有一年期限。
对于在一年内大有作为,她并没有完全的把握,实在是被宋族长的观念气的不行,才想着用这种方法来向宋族长证明,证明他的观点是错误的,顺便打打他的脸。
可这样一来,家致富就更加的迫在眉睫了,要赶快确定赚钱的方向才行。
宋顺忠知道宋氏宗族不能立女户,所以当他看到立女户的文书时,心里极其震惊,难以相信的望着神魂游离在外的宋月龄,“族长叔是怎么答应让你立女户的?”
“你是不知道啊,傻妞刚刚差点就跟族长叔干起架来了,我在一旁看的连嘴都插不上,后面是傻妞和族长叔立了个赌约,族长叔这才答应的。”一旁宋谷阳没头没脑的抢先回道。
“哈哈哈,傻妞,忠伯真是没想到啊,你还敢和族长打起来。”宋顺忠有说有笑的,笑完表情又立刻变得神神秘秘的小声问道,“你快告诉忠伯,什么赌约这么厉害,还能拿捏住族长。”
“哎呀,忠伯你就别开我玩笑了。”宋月龄有力无气的道。
“对了,忠哥,傻妞等会想去趟县里,你今天空不空啊,空的话就今天去帮我姐把立户的事办了呗,顺便带傻妞一起去,她自个去我不放心,”宋谷阳点头,也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不太好,岔开话道,“等户籍办下来,我做东请你去酒馆吃酒!”
宋顺忠往宋谷阳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朗声笑道:“你都做东请吃酒了,为了这口酒,我不去也不行了啊!”
最后集结成的队伍,还有张来娣和村长媳妇张兰。
两人出嫁前就是一个村的,关系甚好,今天也是约好一起去县里成衣铺卖掉手上的绣帕,顺带再拿一批回来绣。
农村人就是这样,即使冬天地里没活干了,那也不能闲着,必须要找点别的活贴补家用才行。
四人都到齐后,就腿着踏上了去往青阳县的小山路。
对,没错,就是腿着。
从林家回桃花村时,宋月龄和宋舒兰坐的是宋灿阳从村长家借来的牛车,所以她先入为主的认为她们去县里也是坐牛车去的。
所以当张来娣和张兰两人挽着手走向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山路时,宋月龄傻眼了。
她还问了张来娣,这么腿着去县里要多久才能到,等到的答案是一个时辰多点。
一个时辰多点,那就是意味着她们要在这条泥泞的小山路上行走两个半小时多。
这小山路还越走越崎岖,时不时出现一棵倒下的枯树挡住前路,一条银黑相间手臂粗的毒蛇从前面路过,四周林子还时不时传来几声狼叫。
等腿到县门口时,宋月龄的小脸已经白到不能再白了,一双鞋沾满泥巴,走起路来腿都重了半斤。
出前那个对古代城墙城门建筑充满好奇的心早就被路上的凶险折磨的一干二净,只记得城门上刻着的青阳县三字。
进城是不用给钱的,只需要给守城门的官兵看一眼户籍和入城牌。
宋月龄给的是旧户籍,户籍上的名字、住址、户主写着林傻妞、长流村、林贵生,她看着都觉得膈应,对林家的厌恶已经达到了生理抗拒。
至于入城牌,她还没有,宋顺忠给官兵说了这趟来县里的缘由,官兵就放行了,并没有刁难她们。
这点宋月龄还是很满意的,不像她看的那些小说一样,尽会刁难穷苦百姓,也从侧面说明了青阳县的知县是个好官,不压榨百姓。
进到县城里,宋月龄就迫不及待的和张来娣提出兵分三路的建议。
宋顺忠自己去县衙,张来娣和张兰去成衣铺,她自己去买东西,半个时辰后城门碰面。
张来娣担心她的安危,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不行,你县城都没来过几次,路也不熟,万一被拐子拐去了怎么办?你只能跟着我走。”
“我也想跟大舅母一起走,可这样的话,我们天黑了都没法把事情办完。”宋月龄劝道。
她想买的东西可多了,腿着可带不了那么多,只能放进空间带回去。
张来娣和张兰跟在她身边的话,她就没办法把东西放进空间里,只能找个理由分开走。
“那也不能自己走、”
张来娣刚要拒绝,被一旁的村长媳妇阻止了。
“来娣,傻妞说的有道理,你就照傻妞说的来吧,她也不小啦,你总不能一直把她拴在裤腰带上吧。”
张来娣叹了一口气,摆摆手:“去吧,买东西的时候小心些,别被人骗了!”
“放心吧!”
宋月龄得到允许,立刻像脱缰的野马一样跑远了。
她随便走进一条熙熙攘攘街道,一边好奇的观摩街边的建筑,一边观察周围的店铺的营业状况。
走着走着,她就现这条街的店铺老板都是男人,包括店里干活的伙计。
心里纳闷着,她又逛了两条街。
除了两家胭脂铺和一家成衣铺里是女老板,其他的同样都是男老板。
怎么回事,难道大庆朝的女人不爱做生意?还是真应了宋族长那句话,这里的女人不会赚钱?
宋月龄不得其解,无意间走到了一家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建筑前。
这是一家三层楼的酒楼,酒楼门前高高的匾额上刻着“季家酒楼”四字,门内座无虚席。
看名字,是林贵生当大厨的那家酒楼,也是青阳县里的“第一大酒楼”。
宋月龄走近了些,来到一个能看见酒楼大堂桌上菜式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