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落地,在半空中,就被一只手给抓住了。
季巍握住戒指,对他说“把手伸出来,左手,无名指。”
汤煦恩乖乖伸出手。
他觉得自己的手可真称不上美丽,指骨还算修长,还是指腹和手心都有老茧,手背上还有几道干活被烫而留下来的伤痕。
季巍的手比他稳多了,握住他的手,戴上戒指,平缓地推入。
刚刚好。
不大也不小。
微凉的金属紧贴皮肤,在慢慢地被体温焐热。
季巍轻握着他的手指,问“怎样你觉得尺寸合适吗”
汤煦恩点头“嗯。”
季巍仍半跪着,低头看看他手上戴上去的这枚戒指,又抬头看看他的脸,像是高兴得不知所措。
汤煦恩被感染得心慌,高兴得心慌。
这时,他才想起来,说“呀,我都忘记跟我弟弟商量我结婚的事了”
虽然多半他俩不会反对,但是先斩后奏说不定反而会让人心怀芥蒂。他们三兄弟无论什么大事都会开家庭会议商量,更何况是婚姻大事。
季巍握住他的手,不肯放“你要先把答应求婚收回去,跟他们商量了再重来一次吗”
刚才还斯文稳重,转眼又开始死乞白赖。
汤煦恩说“没有,我答应都答应了,不会反悔的。我回去以后好好跟他们说。”
季巍问“那你今天什么时候回去啊”
汤煦恩本来想说下午,又想换到晚上,但晚上回家的话,还不如在季巍家再过个夜了。他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汤煦恩说“等你去上班的时候,我就顺便回家了。”
季巍从地上站起来,嘴上的笑容就一直没有挂下来过,他亲吻自己亲手给汤煦恩带上的求婚戒指,说“好。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好吃的。”
“你去洗脸刷牙,把穿反的衣服换过来,哈哈。”
汤煦恩再草草地冲了个澡,昨晚上因为还没完全吹干头就睡了,所以才翘得不像话,幸好他的头比较细软,稍微整理了下便整齐了。
昨晚湿掉的衣服也已经洗好烘干,穿上很舒服,汤煦恩闻了闻,是淡淡的薰衣草香味。
汤煦恩走出卫生间,闻到从厨房飘出来的温暖甜香。
在家、在店里的时候,都是他给别人做吃的,只有在季巍家,每次季巍都让他坐着,给他做好吃的。
今天煮的是红枣桃胶银耳羹。
汤煦恩问“桃胶得提前十个小时泡啊。”
系着围裙的季巍说“是啊,昨天你说要来,我想睡醒了给你做这个吃,就提前用水泡上了。”
十几年的等待,让季巍明白一件事,机会只留给做好所有准备的人。
下午两点。
季巍送汤煦恩回家,停车后还要下车步行把人送到家门口。
“叮当。”
进门的老式铃响起。
店里没有客人。
汤元正趴在桌上睡觉,听见声音抬起头来,见到是大哥回来了,问“这次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
汤煦恩手不知道该往哪放,揣兜里也不是,故意展示出来也不是,一时间紧张到走路同手同脚,像是刚长出四肢,说“早点回来不好吗不然就你俩干活。”
在后院做锻炼的汤铮过来探出头“咦,大哥你回来啦”
季巍微微颔,不太舍得地说“那我先去公司了。”
汤煦恩“嗯。”
汤煦恩送走季巍,摸了摸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上,再折身回去说“我要跟你们开个家庭小会。”
汤元点头说“正好,哥,我们俩也有事想跟你说。”
回后堂屋,在老桌的三边落座。
汤煦恩起先把手放在桌下,正准备要拿上来。
汤铮问“我们先说还是你先说啊哥。”
汤煦恩想了想,要是他先说了自己要结婚的事,估计弟弟们会震惊到本来要说的事都给忘了,于是说“还是你们先说吧。”
“行。”汤铮爽快应下,对汤元挤眉弄眼,“小元,小元,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