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著頭,有些不知所措地攥著自己的裙角。
她隱隱感覺到靳俞白的目光好像在她這裡停了一下,又好似是她的錯覺。
可她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人群中有人推了那個中年人一把,「靳爺還在這裡呢,耍流氓換個地方。」
有人圓場,「哎呀,靳爺還要陪我們去看地呢,別讓靳爺久等了。」
他們試圖壓下那件事。
綿綿一直低著頭,沒說話,只盼著他們趕緊走開。
在那個時候,很多女孩對自己的生理期都是羞恥的,不安的。
在那個瞬間,她又聽見有人說了一句,「外面下雨了,靳爺,您穿的少,我這件外套是的,您披一下吧?別感冒了!」
那個時候靳俞白已經被人簇擁著走到綿綿的身邊。
他們之間隔著很多很多個大人。
綿綿渾身都在發抖,她沒有想過會在這麼窘的情況下,跟他擦肩而過。
可視線里那雙乾淨的球鞋突然頓了一下。
靳俞白在這個時候停下來,視線不冷不熱地掠過那群大人,落在了一直低著腦袋的綿綿身上。
空氣一時間僵下來。
綿綿察覺到很多道目光重回到了自己身上,她的心跳地很快,有些怯怯地抬眼,卻正好撞上靳俞白不帶什麼情緒的眼睛。
他接過了別人遞給他的那件外套,沒什麼表情地越過那幾個大人,將外套丟到了她懷裡。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一下,全都沒有想到靳俞白會理一個表演的小戲子。
綿綿也沒有想到他會留意到這么小的事情……
靳俞白只將那件外套丟到她懷裡,那位醉酒的中年人立刻就酒醒了,同綿綿道歉。
綿綿抱著那件差不多比身高還要長的外套,愣愣的。
中年人原本正道著歉,眼見靳俞白丟完外套又走,立刻將自己的名片塞到綿綿手上,匆匆說了自己會賠償她,讓她不要在靳爺面前告狀便匆匆去追靳俞白去了。
所有的目光又追隨著靳俞白。
剛才還熱鬧的走廊里,此刻只剩下綿綿一個人。
她抱著那件長外套,胸口在劇烈地起伏著。
此刻所有的羞恥跟不安全都化作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綿綿的眼睛一直盯著靳俞白的背影看,看他極具少年感的脖頸,看他懶散地走著,清瘦的肩胛骨撐起很痞的黑色影子。
一直到他被眾人擁住。
一直到他出了那扇門。
綿綿看不到他了,才將眼神收回來。
心跳異常快。
眼睛也酸澀無比。
是你的一個背影都讓我心潮澎湃。
是我世界裡的喜怒哀樂,風雨彩虹,都與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