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在綿綿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多。
可沒人敢上來阻止這位爺。
怕一起送死。
靳俞白只給她幾秒的喘息時間,便倏然伸手,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從地上拽起來,「去和她道歉。」
他手指間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暗紅的液體打濕綿綿細白的手腕,她還沒從瀕臨窒息的死亡感中緩過來,便被他半拽著往一個方向直直走去。
綿綿被拖著,穿過鋪滿紅玫瑰的地面,每一桌都立了由玫瑰點綴而成的小燈,燈火搖曳,夜色朦朧,整場晚宴的布置近乎完美。
她從未見過這麼盛大的晚宴,路過的每一處設計,都融入了玫瑰的元素。
不像是一場普通的晚宴,倒像是一場求婚的盛典。
綿綿心跳滯住的瞬間,被推進一間碩大的房間。
昏暗光線下,被星星燈圈掛起來的巨型相片像是沉在璀璨的銀河裡,相片上的女人眉眼溫柔,唇邊帶著很暖的笑意,看上去年紀不過二十來歲。
房間的牆有多大,那張相片就做到了多大。
綿綿不知道怎麼用語言形容她此刻的震撼感。
靳俞白的眼神在觸及相片上時,冰山融化,只有無盡的溫柔。
綿綿仰頭的瞬間,看見他漆黑的眼裡散出溫柔的光來,只覺得整顆心臟像是被刀劃開,揪心的疼。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靳俞白。
她還沒來得及收回眼神,便猛地對上靳俞白黑漆漆的眼睛,他在兩人視線相觸的一霎那,溫柔化作冰冷的霜雪。
綿綿心裡突然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下一瞬,他猛地攥住了她的T恤。
T恤被他用蠻力撕開。
綿綿整個人猝不及防暴露在冰冷的空氣里,她嚇到臉色煞白,想用手去遮擋自己的身體,手腕卻被拽住。
靳俞白摁著她跪下去,掌心掐起她的下顎,要她面向相片中的人,「向她懺悔。」
地板鋪滿了玫瑰花,綿綿被摁地往下移沉,膝蓋重重紮上花刺,舊傷添傷,綿綿緊緊咬著唇,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來。
小鹿眼氤氳出濕潤的水汽來,這副隱忍的樣子落在靳俞白眼裡,倒像是無聲的反抗。
靳俞白的眼神似淬了冰,他的掌心猛地後移,一把掐住她的後脖頸,嗓音很冷,「不服氣?」
綿綿愣了下,連忙搖頭,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掉。
靳俞白眼底的寒光又一次刺進她的心臟,他勾唇,譏誚地開口,「你以為你是什麼身份?」
綿綿哭泣的動作一滯,不解地看向他。
靳俞白煩躁地收緊眉,盯著她這副可憐的模樣,眼底的光俞發地冷,他強迫她再次仰頭,看向相片上的女人,「看到了嗎?不要妄想取代她,也不要妄想用什麼下三濫的手段勾引我,你只是她的替身,靳家的生育工具,我對你,不會有情。」
綿綿哭著搖頭,「我真的沒有要取代她。」
她的淚洶湧地打濕靳俞白的手背,他蹙眉,說出口的每個字都如同滾過冰渣一般寒意逼人,「眼淚收住,你不配在她面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