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声说:“你很强,有机会我们下次再一决胜负,我晚上还有事,不能再打了。”
再打下去,我手就得废了。
大华认真深切的表情,让顾修凌厉的神色微变,她嘴角缓缓露起一个微笑,没有说话。
大华离开后,顾修找到老板,在后者满是敬佩的目光下提出辞职。
外面,一辆七座的商务车上满满当当的坐着人。
顾向东坐在副驾驶上,眼神看向后排的大华,来的时候就是大华开的车,可是这大华,现在不知怎么了,死活不开,他只好随他去了。
现在坐在后面闷头不语,也没有说那丫头的事。
刚刚他看见那丫头从店里离开,一脸平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生过一样。
可是可能吗?
可能什么事情都没有生吗?
“大华?你放过她了?”其中一个兄弟忍不住询问。
不过问归问,没人会觉得大华会真的不计较,毕竟他是他们这一群人当中脾气最火爆的一个。
他问的只不过是一个谈论这个话题的引子。
大华抬眼默默的看了他一眼,举起那两只被人忽略的手,只说了一个字:“疼。”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这一个字!
臭丫头,下手真狠呐!
而顾修则是在众人的围观下,姿态从容的的离开,没有人现,她隐在衣袖下的手颤的厉害。
等到了没人的地方,那只手就像是个烫手山芋,从衣袖里滑出来,一只红的堪比熟透了的小龙虾似的东西露了出来。
这厮可真能忍啊,玩了命的挡。
顾修独自窝在墙角,把头埋在膝盖里。
寒风凛冽像刀子似的,无情的刮着她露在外面的耳朵,刮得通红,可她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
她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冷风当中,孤寂寥默,她像是世间一个与世隔绝的外来人。
直到最后的阳光照在她身上,缩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身体,终于出现了一点动静。
腿窝里脑袋晃了晃,缓缓露出一个额头,光洁的额头上,被裤子的褶皱碾出几道深深的沟壑。
顾修伸展伸展脖子,由于太长时间没有活动,脖颈间的关节顿时咔咔直响。
这小身板一觉醒来,好像精壮了不少,没那么虚弱了,手也不疼。
揉捏了一番掌心,顾修目光冷凝,眸中闪过一抹兴味的神色,嘴角带着淡笑,那般桀骜,那般狂傲。
那一颗千年沉寂的心,纵然泰山压顶仍感觉不到一丝涟漪波动,此时竟然慢慢活络起来。
大华他们身上那清晰可闻的浓重戾气,是背负着一条又一条的人命堆积起来的。
用别人的鲜血铸就的躯体,早已罪孽深重。
却依旧这个处处被法约束的世界里,生活的安然无恙,有滋有味,更有甚至能够一直目无规章的猖狂一辈子。
这或许就是权力吧,这是属于强者的权力,他们拥有凌驾于规则之上的特权。
哪怕是再和平安度的世界,都会有弱肉强食,自古以来,规定,都是给那些弱小存在制定的。
强者,从来都不存在受规矩束缚,或是被人斥责,他这样做是不对的,没人敢那么做。
而牵绊他们的,必定是比他们还要强的存在,想要击垮他们,就必须比他们更强。
可是…
一穷二白,又孤苦伶仃的顾修低头看了看身上,那层薄薄的布料下,棉絮一团一团的揪成疙瘩。
顾修心疼的抱住自己。
这可真是要白手起家啊。
几个呼吸后,顾修缓缓地站了起来,眼中迸射出凌寒又坚定的精光。
短短百年,不过白驹过境,不搅得一个天翻地覆,还真就对不起这千年一次的轮回。
顾修仰头看了看远处的橙红。
没想到她就是在这里蹲了蹲,竟然睡着了,看着太阳,下午应该快过了,要到晚上了。
顾修的眉毛蹙起,神色间逐渐阴沉不明,她现在嗜睡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吗?
这到底是顾修自己身体里带的体质,还是因为她精魄的回归?
有些怪啊。
算了,不想了,看着扁平的肚子,顾修的曜眸闪了闪,天大地大吃饭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