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上很热,游雪儿感觉很不习惯,睡得不太好。
清晨游雪儿早早的醒来,天刚蒙蒙亮。
看到刘美美已经滚到炕的另一边去了,已经不在行李上了。
游雪儿无奈一笑,轻轻把自己的枕头给刘美美垫上。
接着,游雪儿准备做一个大扫除,先是把西屋都收拾了一遍,地板砖也擦了一遍,整个屋子都变得干干净净。
然后又去厨房,把散乱的柴火聚拢,倒掉了草木灰,擦了灶台和壁橱,仔细的打扫了一遍。
接着她去院子里整理东西,用大扫帚扫院子,很沉,扫的很吃力。
大黄狗对她的存在熟视无睹,甚至还对着游雪儿摇尾巴。刘美美的一句话,就让它认可了游雪儿。
这时候奶奶来了,这个老太太很早就跟了大伯家一起生活,但是闲不住,也放心不下自己的儿子,刘美美不在的时候,她总是来这里帮忙。
奶奶非常惊讶,连忙夺过游雪儿的大扫帚。
“咋能让你干活呢,你这孩子,快回屋去,奶奶给你做饭。”
游雪儿被奶奶推进屋里,结果奶奶看到屋子里大变样了,非常的不好意思,一个劲儿的夸游雪儿。
刘美美也是醒来了,看到屋子这么干净,也是非常惊讶。
连忙跑出来,不让游雪儿继续做了。
奶奶热了几个菜,又煮了粥,刘美美煎了几个鸡蛋。
几人准备吃饭,刘美美去东屋给爸爸送粥和煎蛋。
“爸爸你怎么又半夜喝酒不睡觉?我都跟你说多少次了……”
东屋传来刘美美的声音。
游雪儿也是快步走了过去。
“你别管我!磨磨唧唧跟你妈一样一样的,到最后还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你以后别回来,反正也能挣钱了,你又不是儿子,不用你养老,也不用你操心,就当没我这个爹,抓紧走吧!”
游雪儿走到门口,只看到一个憔悴的男人,眼圈很黑,酒气冲天,此时也是口齿不太清晰,但态度很坚决。
刘美美的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
“爸,今天是我的生日……”
奶奶在灶台拿着小树枝就冲了过来,一下一下打在男人身上。
“刘万山!你是个人了?我生出你这么个畜牲!你说的是人话!我#你#,我今天就打死你省心!”
男人也不躲,任由奶奶抽打。
刘美美拼命拉着奶奶,最后奶奶停了下来,把她抱在怀里。
“走,小美,奶奶给你过生日,奶奶疼你。”
游雪儿看了刘万山一眼,眼神非常复杂。
吃了几口饭,奶奶带着她们去大伯家,让刘美美的堂哥去镇里买了蛋糕,大伯一家忙碌了起来,做菜、煮面、煮鸡蛋(北方某些地方传统:过生日吃面条煮鸡蛋),大伯一家非常热情。
听说了早晨的事,大伯拿着木棍就要去揍刘万山,又是被好几个人拦住了。
游雪儿坐在沙上,刘美美坐在前面,靠在游雪儿的怀抱里,情绪还是很低落,眼睛里闪着泪光。
游雪儿把她向后搂了一下,趁没人注意,忍不住在她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刘美美先是有点震惊,然后回头看了看游雪儿,破涕为笑了。
“姐姐,我突然想做一件事,一定要今天做。”
游雪儿点了点头。
之后两人出去,在村里转了转,去果园摘了一些沙果,吃起来酸酸甜甜的。
回到大伯家的时候,堂哥已经把蛋糕摆在桌子上了,他也是很怜爱的把生日帽戴在刘美美的头上。
农村人含蓄不善于表达,生日歌也不唱,只有游雪儿轻声唱着,堂哥也跟着唱了几句。
刘美美吹灭了蜡烛,然后一家人一起吃了午饭。
刘美美拿出一叠钱,当众交给奶奶。
“奶奶,我决定要走了,这些钱您拿着,帮我照顾我爸爸。”
奶奶的眼睛瞪大了。
“小美,你都留了好几次钱了,奶奶一分都没花,一会儿都拿给你,哪有孩子在外面读书,还得给家里钱的?”
奶奶一直补贴刘万山,刘美美怕大伯一家对奶奶有意见,给奶奶留了不少钱,毕竟奶奶跟大伯家一起生活的,给奶奶就等于给大伯了。
大伯一家也是加入进来,他们也知道刘美美的心思,但照顾弟弟也是作为哥哥的责任,他们不想让刘美美这样。
他们推搡着,争论着,丝毫没现游雪儿已经不在她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