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一名太监走进来打断了系统的絮絮叨叨,“陛下吩咐中午要来娘娘宫中,请您做好准备。”
闻渊,“哦,知道了。”
[爱来不来]
他有心留意了一下,发现眼前这名小太监他居然从未见过,心中也有些好奇事情的发展,于是便叫住对方,问了一句,“咳,那个什么,昨天晚上的事……”
小太监恭顺而公事公办地开口,“昨晚之事娘娘不必担心,陛下已经肃清了昨晚坤麟殿内一干人等,以雷霆之势贬谪处置了霍将军一家,并下令封紧坤宁宫一月之久。”
“这样啊……”
闻渊送走了小太监,重新倒回靠椅,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秋棠从一旁冒出来,“娘娘,你不先准备着吗,中午马上就要到了。”
“不准备,为什么要准备……”闻渊打了个盹,“还有,好端端的叫什么娘娘,你今天转性了?”
秋棠嘴角有些抽搐,“我就是觉得你好歹是个妃子,该有的面子还是要有……”
“没必要,”闻渊摆了摆手,“面子那种东西我一点都不在乎……”
“晌午你再叫我吧,昨晚实在是太累了,我得先歇一会儿……”闻渊打着盹靠在身后的靠椅上,沉沉睡去。
——
程煜珩发烧了。
这是必然的事,被下了药又在荷花池里泡了半天,也只有闻渊Alpha的身体素质才能第二天起来跟个没事人一样和系统拌嘴。
程煜珩昨天一整晚半梦半醒,清早就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醒来,他撑着自己难忍的身体和被闻渊拍红的脖颈,眸色阴沉可怕,昨夜之事一出,他再没什么好顾忌的了,手段狠厉地处置了昨晚妄图陷害他的那些人。
他扶上自己的额头,眼神阴翳,果然他这些日子脾气好了些,叫那些人都胆敢给他下药了。
封禁自己的亲生母亲,砍了昨夜所有坤麟殿的宫人。。。。。。这些事情传出去,他的名声不知道又该烂成什么样了。
程煜珩撑起身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却是不那么烫了。
这许多年来,他相信的,背叛他,他爱慕的,厌弃他,他付诸于真心的,将他推进无边深渊。
许多事情他习惯了,旁人的议论对他而言也越来越无所谓了。
今年他才不过二十四岁,然而按着天道预言,他大概是没有多少时间活了。
程煜珩敛睫,脑子里却满都是一个人的样貌。
“闻渊……”
下意识低声念出这个名字,程煜珩感觉自己的面颊烧得更加通红了。
——
长定宫外传来太监通报声音的时候,闻渊刚刚把面条下进锅里,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对秋棠千叮咛万嘱咐,“你一定看好我的面,我去去就来……”
秋棠无语地点头,“又没人跟你抢。”
整这么悲切干什么。
闻渊擦了擦脸上的烧火灰,一路小跑赶到正殿,然后很熟练地下跪,“臣妾恭迎陛下……”
[来这么早干嘛,赶紧走赶紧走,我面一会儿该凉了]
程煜珩病还没好,身上疼痛,头脑发晕,脖子旁边那不知从何而来的伤痕还隐隐作痛,但如今看见闻渊这一副口不对心的模样,却不知怎么心情莫名其妙地好了不少。
虽然对方这会儿在内心竭力全力地送客……“起来吧。”他走过闻渊,坐在了正殿之上。
闻渊站了起来,默默地守在一旁。
左右也是无事可做,程煜珩有些模糊的目光落在了闻渊的身上,然后蓦然停住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看一张脸。
面前的女子无疑有着一张绝美的皮相,他皮肤莹白剔亮,瞧上去软绵绵的,像一团棉花团,有些锋利的鹿眼水光浅浅,如天上星,桃腮粉面,鼻梁高挺,薄唇微抿……确是很美的。
只是盯着那红润的唇,程煜珩本能地回想起了昨夜。。。。。。他的脑袋彻底乱成了一团热浆糊,仿佛几百只蚊虫在面前乱晃,斑斑驳驳,晃晃悠悠,叫他有些发晕,甚至窒息。
他几乎是凭借本能想要靠近眼前这具熟悉而陌生的身体。
这不应当。
程煜珩想。
可偏偏天意弄人。
他将手心放在了自己跳得越来越快的胸口。
这时,闻渊也许是被他盯得发毛,伸出舌头微不可察地舔过了自己的下唇,他的喉头随之轻轻动了动。
程煜珩剧烈的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
与此同时,闻渊心底的声音再次响起——
[所以真的不打算走了是吗,死蹭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