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乐殿的门打开又关上。
明亮的光透进来模糊了周晏洵的背影,直到一切归于昏暗,梅妃还在痴痴地望着。
追影将药碗递到她跟前:“属下手里没个轻重,梅妃娘娘还是自己来吧。”
抹掉弄花妆容的泪水,梅妃怨毒的剜了他一眼:“本宫不喝,滚!”
“娘娘不喝属下就交不了差,交不了差王爷就会再派人来,他们可不一定有属下这么好说话,到时候要是不小心卸掉娘娘的下巴或者戳瞎娘娘的眼珠子,疼的可是娘娘自己。”
追影微笑,又把碗往前递了递,“请吧。”
梅妃打了个哆嗦,不由得相信追影说的话是真的。
周晏洵冷心冷肺,手底的属下如出一辙,他们做得出这样的事。
看着面前黢黑浓稠的苦药汤,梅妃鼻子一皱:“喝之前你总得告诉本宫这药是干什么的吧。”
追影有些幸灾乐祸:“也不是什么毒药,就是让娘娘受几天腹痛之罪而已。”
“也就比林贵人多疼上那么几分。”
林贵人腹痛?
梅妃眼底的憎恨又多几分。
她送的是避子汤,那个贱人怎么会腹痛!
分明是胡诌了个理由,装出来故意让周晏洵过来找她麻烦的!
梅妃含恨将药喝完。
几乎是药刚进肚子,她就感到一阵强烈的不适,疼得弯了脊背。
强忍着腹痛,梅妃挥手把碗甩到地上:“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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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光晕笼罩在屋檐。
反将梅妃一军的姜沁心情极好的睡了个安稳的午觉。
她眼睛还没睁开,便伸着懒腰缓解酥软的身体唤着秀菊:“秀菊,什么时辰了?”
午睡散开的衣裳因着她的动作更加凌乱,领口彻底敞开,薄薄的里衣遮不住呼之欲出的娇软峰峦,纤细的腰肢微微挺起,像是在无声的邀请人握上去。
坐在一旁的周晏洵眸子幽沉晦暗。
蠢蠢欲动的大掌终是没忍住攀了上去,“沁儿睡饱了?那现在该轮到本王了。”
……
美人腰上皆是指痕。
细看还能现几处咬痕。
胡闹几场后,天色彻底划上黑幕,星子点缀其间。
饭桌上,姜沁咬着小笼包安抚自己饥肠辘辘的五脏六腑,顺便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王爷,我进宫后观察了好几天,觉得当今皇帝并不是贤能者,甚至说一句昏君也不为过,王爷为何还要如此效力,当真是兄友弟恭吗?”
她歪着头,澄澈的眸子里天真烂漫。
这种大不敬且含有挑拨意味的话要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周晏洵第一个念头便是在试探他什么,但由姜沁说出来,他只会觉得她是真的好奇。
“为什么这么问?”
见姜沁眼神看向炙鹿肉,周晏洵给她夹了一块。
姜沁笑眯眯的咬了口鹿肉,含糊道:“前段时间的洪灾导致民生哀怨,落了不少官员才堪堪平息民愤,王爷当时经过姑苏,想必是从蜀地刚回来吧,得民心者多助,王爷没想过顺应民心吗?”
没想过取而代之自己登基当皇帝吗?
周晏洵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