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沉曜一愣:“四弟,你问我作甚?”
溪黎安不言。
溪沉曜瞬间恼怒起来:“四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大哥。”溪黎安叹气:“如今夺嫡争权,二哥刚到未央城便遭遇不测,最容易被怀疑的人便是大哥和黎安!”
溪沉曜好似突然反应过来,脸色一瞬苍白:“父皇叫我们凭本事赢得储君之位,何至于对自己的兄弟下狠手?大哥不屑于做这种事情!”
溪黎安心中冷笑。
他不屑于做这种事情?
真是可笑,上一世,其他四个皇子,皆是溪沉曜设计杀害!
溪黎安脑子很乱,不欲继续讨论下去,便道:“等仵作来吧。”
话音落下,仵作便匆匆拎着箱子走了进来。
经过一番查证,仵作面色严肃:“尸体不仅脖颈上有伤口,腰腹和背后也有,脖颈上的伤口为匕首所伤,淬了毒。”
“腰腹处有灼烧痕迹,背后也是。”
“身上有酒味,但口中并无酒渍,酒味只是为了掩盖淬了毒的伤口散发出来的奇怪味道。”
听得这些断论,溪黎安眉心愈发紧蹙。
他眼角余光瞥了眼溪沉曜。
后者正盯着溪妄炎的手看,坦坦荡荡的模样,确实不像是他出手。
而且,在火灭之后,沛嬴和溪沉曜一同出现过在他的视野之中。
溪沉曜声音压低,看着溪黎安:“四弟,这事儿要告知父皇吗?”
溪黎安回神,心中发紧,察觉到他试探的意思,他赶紧装出憨厚模样:“大哥,这事儿得你来做决定,黎安不知该怎么办!”
溪沉曜一愣,皱眉:“四弟聪慧,应当知晓如何处理,大哥从未见过这般场景,也不知该做什么。”
“大哥长了黎安八岁,懂的比黎安多。”溪黎安三两句把决定权推回到溪沉曜身上。
溪沉曜见他不上钩,心里啧了一声,压抑住一闪而过的不耐烦,转向国师:“夫子,依您之见?”
“大殿下,为证清白,两位殿下都必须将此事告知圣上,并且要彻查未央城,找出凶手!”
国师一本正经,随后轻轻叹了口气:“先将二殿下……”
话未说完,沛嬴着急的身影闯了进来:“我听闻溪妄炎遇刺死了,怎么回事?”
她一眼瞧见地上的溪妄炎,脚步一踉跄,满脸不可置信。
“这是……溪妄炎?”沛嬴颤抖着声音,不敢上前。
她抽了口气,仔细端详一瞬,猛地捂住眼睛,“真是……他。”
她这番反应,倒是叫溪黎安注意到了一丝不一样。
“深更半夜还有人叨扰公主,着实不该。”国师给侍从使了个眼色,“公主请回吧,明日会好好调查这事儿。”
“凶手极为可能还在未央城,这时人多眼杂,且危险未知,公主不如先在城主府住下,以确保安全。”溪黎安主动上前一步,朝着沛嬴作揖,随后转向溪沉曜:“大哥觉得呢?”
溪沉曜赶紧回神:“啊,对,公主不如先在城主府住下吧。”
溪黎安未错过他们二人之间的眼神交流,虽然看不懂,但直觉告诉他,此事,与他们二人脱不掉干系。
这夜,人心惶惶。
溪黎安没了困意,等溪沉曜与沛嬴先后去休息了,才偷偷去了陆尚燃的房间。
陆尚燃瞧见他来,面色古怪:“四殿下。”
“怎么这番表情?”溪黎安心中一沉。
只瞧见陆尚燃掏出来一枚染血玉佩。
与他能召唤神女的玉佩一般无二!
溪黎安面上表情一僵,下意识去掏自己的玉佩。
空空如也!
陆尚燃看完他动作,口中苦涩一瞬:“四殿下,这是您的玉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