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话即便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理解他心中深藏的那点子傲骨。
最后抵抗一句:“母亲,那也要问问月儿的意思,王少将军可是比辰儿还大一岁,他俩个年纪也不匹配啊。”
萧三娘冷笑一声:“她回来也有几日了,怎地到这会子想起问她的意思?岂不是你做父亲的失职?”
说到年纪,他自己也比宁氏大了好几岁。萧家可不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套。
萧淮奕被母亲说得哑口无言。
平日自是有诸多对女儿不周到之处,但今次却是一定要问问女儿的心意。
要是叫她带着委屈嫁人,那他这个做父亲的更该死了。
萧淮奕从上房辞了出来,天色还不十分晚,索性将人叫到正房,当着宁氏的面问起了五姑娘。
五姑娘自打从王家回来,就成日家陷在了这桩事上。
娘亲围着她说完,祖母又说,甚至还派了二嫂嫂来同她说。
不过就是成个亲,她们都是过来人了,五姑娘不明白大人们为何都这般不淡定。
到了如今,原本对婚姻还有些忧虑和害羞的她都习惯了。
“爹爹,我都听父母的。”
她已与王诤交心,再无不放心的。
其余事情又一应不需她操心,便全都听家中安排罢了。
萧淮奕深知家中已经由不得他做主,便也只好道:“那爹爹也听父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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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姑娘待嫁的这俩个月里,时常收到王诤命人送来的各样礼物。
最合心意的便是那些话本子,翻开就能瞧一下午,但时常得防着宁氏和六姑娘来她的书房看到。
家里两个姑娘的嫁妆单子备了多年了,随着家中逐渐富裕,年年都往单子上添些东西,到了如今也有了长长一串。
但相较于王家的聘礼,还是显得单薄了些。
萧三娘又把单子添了几页。
喜事将近,宁氏反倒替女儿焦急起来。
她一面要教女儿将来如何管理自己的嫁妆,一面又要想办法将那夫妻之礼说与女儿知晓。
她当年便是没人教,嫁进来好几年也无所出。
足的到了十七岁,才与丈夫行周公之礼。
五姑娘嫁与的是世家嫡子,她若是无所出,说不得会被休弃。
但她一个做母亲的怎好对女儿传授此事,因此王丫头这个做嫂嫂的便被委以这项任务。
王丫头平日是个大方爽利的,但在此事情上也显得羞于说出口。
她只将一本册子塞给五姑娘,却是按住她的手不许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