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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上身体欠安,朝堂如今这般局势,必是要有一阵子的风雨飘摇。
便连深陷旋涡的王家,也不知会是功成还是身死。
这般想着,王铮又朝书院外头的长街上看去。
希望那件东西,不要沾到太多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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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州城上空的阴云笼罩了两日,终于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到了晚间,雨势越发大了,伴随着闷闷的雷声,叫人心中不安。
宁氏点了灯,与丫环在房中坐了许久,才见院门打开。
萧淮奕一身蓑衣进来,宁氏竟是吓了一跳。
她心事太重了,所以才会草木皆兵。
萧淮奕褪去蓑衣,挂在门前走廊上晾干水汽。
主人家回来了,丫环端来一盆凉水,又顺着走廊绕到小厨房,将灶上一直温着的水壶提过来,便到了下值的时辰。
后头的事情,主人家自己会动手。
萧淮奕径自洗漱完了,换上干爽的中衣,这才进房。
借着灯火瞧见妻子在发呆:“脸色这般差,可是受了凉气?”
"这雨啊,听说一路往北下过来的,且得有一阵子才会停呢,你早晚自己注意添衣。"萧淮奕捡了一件褂子给宁氏披上。
宁氏却拿开了:“这样热天儿下雨正好呢,不冷的。”
“那是。。。。。。闺女惹你生气了?”
宁氏还是摇头,她拉过萧淮奕的手:“我兴许给你添麻烦了。”
她是将那布帛缝在贴身衣裳里带出来的,白日里挡住她们母女的男子自然搜不到什么。
可正因一出门就遇到盘查,宁氏才回过味来,这是件多么危险的东西。
如今他们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萧淮奕听了这事的来龙去脉,虽没有吓得跌下椅子,但脸色也不大好看。
“唉,你这败家小娘儿们,怎么总是给我出难题?”萧淮奕扯着宁氏的脸颊。
自打他出门行商,到如今商队发展壮大,都是秉持着不事张扬的原则,尽量低调不引人注意。
谁知家中这一位仿佛是生怕他不够惹眼,冷不丁地就招来这么大的是非。
他将那缝了几层的布帛拿在手中瞧了,究竟认不出是什么东西。
宁氏瞧他还肯骂自己,竟是先松了口气:“我也是糊涂了,想着咱们帮着她这一回,他们家必得记着咱们的好,以后总归是我的五姐儿受益。”
萧淮奕对女儿的前程倒不这样想:“她是我的女儿,我这个做爹的有多少出息,她就享多少的福,总想着借旁人的势做什么?”
他觉得宁氏就是把霍三娘过于美化了,不过是让女儿去霍府读几年书而已。
于他来说,竟还不如自家花了银子请女先生在家教呢,还省得欠下个大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