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死!」
被带走时,我回了头,隔着刀光剑影,我看见太子哥哥红了眼。
我又回到了瑶宫,宫内摆设皆是从前的模样。
这里曾经寄存着我的儿时,可如今于我却只剩下不堪的回忆,让我恶心。
瑶宫被重重围守如城墙,任何人也进不得。
我被搜刮了全身,连鬓发上带了一点锋利之样的珠钗也被取走,宫女侍卫一批轮着一批不舍昼夜的守着我,不给我寻死的机会。
可我现在不会寻死,我还没看着崔子山死。
「公主。」
我抬了眼,看着青昔。
她如今长发高高束起,一身黑衫利落干脆,已不是我记忆里模样。
「奴婢十二岁便侍奉在公主身边,已如今有九个年头了。」她跪在我面前,抬起头看我。
「奴婢原是崔府培养的死士,十岁时陛下挑中了含我在内的数十名女孩,让我们学了宫中礼仪,教我们筹谋心计,他说宫里有个小姑娘,是位金娇玉养的公主,他说深宫算计数不胜数最是危险,让我们保护好她。」
「公主自小在皇宫长大,不知战场凶险,一刀一剑随时都能要了人的命,陛下亲眼见父亲惨死在他面前,他便只知道有了喜欢的东西便要紧紧抓住……陛下十岁便赴了西疆,无人教他如何爱人,公主……」
「无论你今日为他说多少句话,都改变不了我恨不得杀他之心。」我打断了她的话,看着她,「我自问待你真心,却没想到你另有其主,难怪崔子山知我甚多,事无俱悉。」
她微微低头:「奴婢先是忠于陛下,然后忠于公主。」
我不禁冷笑:「这般忠心,未免叫人害怕。」
「不论崔子山到底是否真心爱我,他施加于我的伤害永远都存在,青昔,你跟了我多年,应该知道,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我会永远恨他。」
「公主以为,若不是陛下冒天下之大不韪登上帝位,公主未必能好过今日!俞贵妃一直都恨您,若是太子登基她便身后太后,她若想拿要您固权或是和亲,即便太子反对,可朝臣之势,生母之命,太子未必就能护得住您!」
我转过了身,手指攥着袖子,不欲与她多言:「你走吧,我不想再见你了。」
她抬头看着我的背影,终究退了出去。
我没想到崔子山醒得这么快,听说我那一刀并没有刺进他的心脏,晕倒只是因为之前为了寻我不眠不休从未阖眼。
他醒来的那日,便来见我了。
「臣皮糙肉厚,更是命硬,让公主失望了。」他走过来之时,步履矫健,若不是面色微白,我都要怀疑我那天是否刺中了他。
「崔子山,你从来都没有理会过我的意愿,你以为对我好的事情,于我而言皆是伤痛,哪怕杀你十次,亦难解我之恨!」我恶狠狠的看着他,他却只看着我笑。
「公主,臣做了一个梦。」他轻轻握住了我的手,低眼温柔,「臣从前在林中寻到了一窝野兔,小小的,软软的,臣瞧了欢喜,便想着等它们再长大一点,臣便抱它们回去养着。」
「边疆苦寒,可惜后来臣还没来得及等它们长大,那窝兔子便被将士捉来吃了。」他抬眸看我,轻轻的笑,「臣昨晚梦到,公主抱着那窝兔子朝我笑,公主对臣说,我们以后一起养它们吧,臣说好。后来臣醒了,便想来见公主。」
我甩开了他的手,难掩眼中厌恶。
「崔子山,你把我囚在这里,便不要说这些话来恶心我。」
「公主。」他看着我,脸上没了笑意,「臣如今若是想逼迫你,大可掘你母坟、以皇后之命相胁,臣若是想要让公主屈服,自有的是法子。」
他抬手捻起了我肩上的一缕青丝,神色不明:「可臣不愿如此,臣不想再叫公主伤心。」
我气极反笑,只觉讽刺无比:「你说的那些,做的还少吗?」
「崔子山!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否能让我真的屈服!」
此后,我再也不愿进食,宫女没了法子,只能请了崔子山过来。
他看着我,我亦与他对视:「崔子山,我恨你。」
他看着我,一把端过了粥,以口渡食逼我下咽,可我转头便将其吐出。
崔子山气急了看我,冷笑着道:「好!公主既不愿食此,那便换一样。」
他抱了我上了榻,扯开了我的衣衫便俯下身来,直接便闯了进去。
他看着我,眼中怒意:「公主不愿进食,那臣便看看公主能撑到何时。」
「崔子山,你除了在床上折辱我,还会做什么。」我咬着牙,心底涌起的恨意和厌恶似乎要将我淹没。
他丝毫没有顾及身上的伤口,纱布很快被血渗透,红了一片。
「公主……」他低头看我,眼眸深色,「除了这样,别的事臣都舍不得对公主做。」
我不禁冷笑,闭上了眼不再看他。
任凭他如何折腾我,我都不愿再说一个字,不愿再看他一眼。
两天以来,不管他如何威胁我,床间我被逼得哭出了声,我亦不愿再食一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