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泽温柔的帮她脱掉身上沾满血渍的衣服,帮她清理到身上的污渍。
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自控力才压下那种冲动,这甚至是对他的一种极大的折磨。
要不是因为她晕过去,他一定会对她不客气。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对一个女人有这样难以抑制的想法。
清理身体,穿衣服,每一件事情他都亲力亲为,一向被人照顾长大的他第一次笨拙的伺候别人。
杨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总裁什么时候学会照顾了别人?
或许是从遇见这个女人开始。
霍靳泽给她擦干头发轻轻的将她抱进自己的房间,放在那张这么多年就只有他一人躺在上面的床上。
他细心的帮她盖好被子,她似乎很不安稳,一直皱着眉,双手紧紧的抓住被子,嘴里说着胡话,“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眼里染上一抹深幽的神色,想到那个女人,他的心底只有满满的恨。
为什么,为什么她一定要是宋雨青的女儿?
床上的人双眼紧闭,嘴里不安的吐出几个字,“我好想你。”
她的声音很小,在寂静的房间里却很明显。
他清晰的听进了耳朵里,明知道那句话不是对他说的,他的心底还是莫名的档荡起一圈涟漪。
她捏被子的手还包裹着纱布,和他手上的一样,莫名的让他脑海里浮现了“情侣装”三个字,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他松开她拉着被子的手,轻轻的握在掌心。
那天的情况他都了解清楚了,她手上的伤都是为了她母亲的照片。
看着她泛白的小脸,他忽然想到什么,立刻叫了杨威进来。
“去她的住处将她母亲的遗照拿来。”
杨威站在门口还不等应答,就听见床上的安夏又喊了一句“妈,我想你。”
他木然的脸上有些不高兴,“总裁,您不该对她这么好,她的出现一定另有目的,或者,她小的时候就是受了那个女人的唆使故意接近你……“
“闭嘴!”他冷然的声音带着怒气。
即便是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森冷寒意,杨威还是忍不住的劝道:“总裁,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到最后受到伤害的终究是……”
他的尾音还没有落下,眼前黑影一闪,霍靳泽近至眼前,一直大手死死的压,在他的脖子上,锋利的刀锋紧贴着他的颈动脉。
“别让我再听见一句她的坏话。”
他眼底寒光凛然,那凶狠的目光仿佛一直被激怒的苍狼,暗藏杀气。
那股从他身上升腾的杀气让杨威不寒而栗,跟随他这么多年出生入死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恼怒的眸子。
他真的动怒了,脖子上那冰凉的刀锋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虽然畏惧他的威严却毫不畏惧脖子上那把刀,他知道,他不只是说说那么简单,他会真的对自己动手。
他面色严肃的看着他,木然开口,“就算是死我也要说。安夏的母亲悔了你原本幸福的家,这个女人毁了你,如果不是他们母女你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想想你胸口刀伤留下的后遗症,为什么你看不清这对母女……”
他清晰的看见霍靳泽的眼底蔓延的杀气,他危险的眯起眸子,手腕转动还不客气的朝着他的颈动脉用力。
“霍靳泽。”
身后忽然窗来一道温柔的女声,霍靳泽的手掌霎时间收住,眸子里的寒意不减分毫。
安夏从床上做起来,揉了揉有些昏沉沉的脑袋,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人奇怪,“你们在干什么?”
从她的角度完全看不到架在杨威脖子上的刀子。
霍靳泽心里一惊,背脊紧跟着一阵绷紧,心里生出一抹担忧。
他沉了沉气,缓缓收起手里的刀子掩盖在衣袖下才转过身身,他若无其事的走到床边,眼神有意无意的注意着她紧张的表情。
“你听见我们的谈话了?”
安夏的脸上一片茫然的微微摇头,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之前那一副血腥的场面,看着霍靳泽的眼里也多了几分畏惧。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男人会可怕到这个程度。
她扫视了一眼四周,看着奢华大气的房间她不难猜出自己在哪里。
她小心的看着站在床前的伟岸身影,犹豫开口,“我想回家。”
“回到那个让你差点被强,暴的地方吗?”霍靳泽面色阴寒,她就这么不愿意和他待在一起吗?
她想离开他?
他偏不让,“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
霍靳泽转过身走向床头,笔挺的身影背对着杨威,头也不回的发出命令,“去办我交代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