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意舶是真烦了,直说过一次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一口气堵得许清阅好几个月下不来台。
而凌意舶又是个很会把握距离感、领地意识极其强烈的人。
他直来直去惯了,有话就说没话就不来往,不爱和动机不纯的人来往。
所以,两个人唯一的交集大概只有每年闻湛的生日。
谢崇珩本来是认识他的,后来见凌意舶那么反感穷追猛打的omega,“啧啧”几声说挺可爱的啊你为什么看不上?
不喜欢可爱挂的?
哦,喜欢你家漂亮保镖那种成熟的是吧?
咦,怎么回事,怎么我看楚漾脸长得挺嫩的,性格就……太冷了那么点儿,捂都捂不热。
当时凌意舶只说,不喜欢很吵的人。
谢崇珩马上捂住嘴巴。
他忍不住吐槽,说你真不懂怜香惜玉,又很自觉地和许清阅保持了距离,避免被凌意舶无差别扫射。
也许是“没追上”这三个字给了许清阅当头一棒。
omega的眼眶迅汇集上湿意,及时仰头,很体面地没哭出来。
“不是吧,哭了?”
谢崇珩远程观战,拽了下楚漾的袖子,完全没想到楚漾是不是嫂子,只觉得这么精彩的情节一定要拉一个人一起吃瓜。
谢崇珩隐隐兴奋:“许清阅哭了耶,估计是被拒绝了。”
楚漾淡淡地“哦”一声。
内心的小人却在跳篝火舞,正围着一面鼓疯狂地敲打,噼里啪啦。
这边,凌意舶立刻抬起手掌做了个拒绝的手势:“你别……”
算了。
等下说多了给人留希望也不好。
他止住话头,看了许清阅一会儿,叹一口气,觉得这人的眼泪大有可能是没有收得回去的打算,又抬眼去看已经转过身来望向这边的楚漾,侧过身子要走,“抱歉,失陪一下。”
他这句话也对一个端着高脚杯前来敬酒的客人说。
现在这是澹湖场外,不是宴会厅,凌意舶兴致缺缺,没工夫和没必要打交道的人玩儿什么成年人你来我往的把戏。
没有耐心等许清阅反应,凌意舶点了下头,大步朝楚漾走过去。
他声音不高不低,“楚漾,比完了,我们……”
楚漾瞥他一眼。
转身朝下一个摊位的方向走去。
那张纯情又寡淡的脸上难得有了点儿生气吃味的表情,看得凌意舶一时间像被施了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脾气好又心软的楚漾这是怎么了。
生气了?
还是,吃醋了。
这是肯定句。
凌意舶想起刚才许清阅过来打了招呼,又看谢崇珩心虚到极致的表情,踱步走到一个宾客少的地方,冲谢崇珩勾了勾手,做口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