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记得问他想吃什么。如果他说随便,你就买油少的,不要甜食,最好是米面碳水,辣椒不要多放。”楚漾交代。
“这么细节?”陈迦礼瞪大眼。
“我跟过他一段时间。他口味刁钻、说话难听,买回来不想吃的就让我吃,”楚漾解开穿好的裤腰纽扣,想了想补充道,“不过你放心,凌二不会为难你,他就是……”
就是挺浑不吝的。
六年前就这样,现在变本加厉。
对楚漾来说,他只是一把指哪打哪的枪,无权干涉老板的任何决定,选择不成为a1pha也不成为omega是他唯一能为自己做的选择。
为了顺理成章出国做手术,转投凌思岸三年并非楚漾主动所愿,凌意舶现在对他的厌恶也并不遮掩。
他其实能够理解。
凌沣当时恰巧要派年长凌意舶好几岁的凌思岸出海下南洋视察业务,曾主动询问凌思岸要带哪些人出海,凌思岸逮着了机会,讲凌二身边那个楚漾还不错,凌沣便直接签下一张调动派遣单。
凌沣也知道凌意舶和楚漾走得太近,近到有些越了主雇界限。
上下级关系需要信任也需要制衡,有不计前嫌才会有后面的肝脑涂地,楚漾跟大儿子还是跟二儿子对凌沣来说区别不大,楚漾是为了凌意舶培养出来的顶尖苗子,如今出了分化有问题这种情况,他也不愿意看见。
毕竟是眼看着长大的小孩,凌沣太过于了解楚漾的心性,每一步都算得很准。
他算准了楚漾会同意摘掉腺体。
算准了楚漾是个会保守秘密的人。
但没算准二儿子有把人要回去的想法。
陈迦礼笑嘻嘻地朝楚漾挥手,说:“他是不是就想给你吃,所以故意让你买多?这多好啊,希望等会儿他也让我多买点!走了!”
楚漾懵懵的,不算薄的唇抿成一条线,不再作细想,锁好门,站在床边迅将西裤褪至膝盖弯,从行李包里翻出衬衫夹,大腿上系好环扣,夹子夹住衬衫衣摆,面料立刻变得妥帖。
他穿制服的样子曾被陈迦礼辣评过:像豪门里成天玩儿钻石的少爷。
陈迦礼在回国见过凌意舶之后还说,得亏保护对象是凌意舶,要是换个其貌不扬的雇主,出门临时雇来的安保都不知道看护谁。
楚漾差点伸手把他嘴巴捏扁:不要说这种话。
以往天气凉快些时,需要穿臂环和背带夹,楚漾现在早已适应了穿工作服,平时偶尔穿得宽松没有束缚感还不太习惯。
换好衣服,楚漾呼叫李观棋和周渡下楼集合,等着陈迦礼买回早餐。
李观棋同陈迦礼差不多岁数,两个小伙子共同语言多,周渡则比楚漾大个好几岁,今年三十,一儿一女,还有一大家子要养,对于如此高薪的工作也就更重视更顺从,从来都是楚漾的绝对帮手,是完全的行动派。
而陈迦礼能有机会来接楚漾的班,一是足够年轻没有牵绊,二是拥有退伍身份,凌沣奢望能够同化一下长歪的儿子。
楚漾专心分好餐桌上的早餐。
陈迦礼买了三笼皮皮虾馅的海鲜蒸饺,买了一笼灌汤包,还有几袋从便利店买来的原味吐司,专门给凌意舶买的蒸饺在蒸烤箱里保温着。
“你居然知道席不吃海鲜,”李观棋一拳砸上陈迦礼胸口,佯怒,“你想卷死谁!”
“卷死你!”陈迦礼笑了,“漾哥他……”
周渡从他身旁经过,轻轻拍了下陈迦礼的后脑勺,“没规矩,都说了要叫楚席。”
陈迦礼一缩脖子,喊疼,“知道了。”
用完餐,楚漾着手开始安排对别墅周边的二轮巡逻。
早上已经按例转悠过了一遍,还不算太费心思,而且凌家在渝水的这一处房产比较隐蔽,离市区也远,连集团里一些关系较近的亲戚都不知道这里的存在。
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拾级而下。
凌意舶正在打电话,迎面险些撞上正要上楼的楚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