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开始转凉,风中开始弥漫着丝丝寒意。树叶也逐渐褪去了鲜艳的绿色,染上了淡淡的黄色或红色。
清晨和傍晚时分,空气中的温度明显下降,人们纷纷穿上长袖衣物来抵御寒冷。季节的更替正在悄悄地改变着大地的模样。
我的右眼四周红肿,一遇到光就疼痛得像在灼烧,不停地流眼泪。用了一段时间消炎片和眼药水,终于能通过镜子详细的看到我眼睛具体的情况。
眼白布满血丝,黑色的眸子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还好晶体没有完全破裂。
我不愿意再看下去,平时干脆遮着这只眼睛。
右眼失明后视野和从前相比狭小许多,不过最受影响的还是心理上的,我每日与江染同床共枕,忍受痛苦的同时还要警惕着她。
啊!好痛啊……这种刺骨的疼痛仿佛要将我撕裂一般,让我几乎无法忍受。每一次呼吸都带来一阵刺痛,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同时刺穿了身体。冷汗顺着额头滑落,浸湿了衣衫,但与内心深处的痛苦相比,这点汗水又算得了什么呢?真的好痛,痛得我几乎要昏厥过去。
江染时而漠然时而关切,让人搞不清她的真实想法。
当然,不管她怎样对我,此刻的我只感觉心里隐隐作痛,恶心得想吐。
我们之间爆发了无数次激烈的争吵,每一次都让彼此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张和脆弱。这些争吵往往源于一些琐碎的小事,但却逐渐升级成无法控制的局面。我们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甚至有时会大打出手。
“好好看着!我的眼睛!”我猛地伸手一拽,将眼罩扯了下来,然后用力瞪大了自已的右眼,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江染,眼中闪烁着愤怒和决绝的光芒。仿佛要透过她的身体,看到她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此刻,我心中充满了对江染的怨恨与不满,而这股情绪正通过我的眼神毫无保留地传递给对方。
“怎么?”她漫不经心。
“一辈子都要这样了!什么都看不见!我…”我握紧了眼带,落下痛苦的泪水。
她嗤笑,指着自已的一只眼睛,说:“不是还有一只吗?”
我气得全身颤抖,可是想到她手边能触及到的任何武器,无法轻举妄动。
“好啦,都过去了。”她走到我身边,抱住我,抚摸我的头发。“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好吗?”
“……”
准备去到下一个地方。
静静地站在车站旁,等待着出租车的到来。周围人头攒动,人们匆匆忙忙地赶着路,仿佛都有着自已重要的目的地。
这里是一个繁忙的交通枢纽,各种声音和景象交织在一起。汽车喇叭声、行人的交谈声以及远处传来的商贩叫卖声响彻于耳。街头巷尾弥漫着浓厚的生活气息,让人感受到这个城市的活力与喧嚣。
我置于人群之中,心情却格外平静。看着身边行色匆匆的陌生人,我不禁思考起自已的人生轨迹。每个人都在这座城市里奔波忙碌,追求着各自的梦想和目标,而我又在干什么?何去何从?
江染在一旁,她的手仿佛一把坚固无比的枷锁一般,紧紧地锁住了我的手指,又像是一道无法挣开的铁链,将我和她紧密相连。
每一根指头都相互交织、缠绕着彼此,没有一丝缝隙能够逃脱这强大而坚定的束缚。
难以呼吸。
江染凝望着远方,思绪似乎飘到了别的地方。
如丝般柔顺的秀发所吸引,它们自然地垂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仿佛一道黑色的瀑布,脸上的皮肤白皙有光泽,微微透着健康的红色。
我发了呆,产生一种奇怪的冲动。
下一秒,我扑向她,将她按在车站的长椅上,背猛烈地撞击在椅面。她头发散乱,眼神呆滞地看着我。
她的眼睛那么无辜,仿佛小羊羔,楚楚可怜。
不对,我摇摇头。
果然,眼中闪过一道癫狂嗜血的光。
我紧紧地扼住了她的脖颈,手指深深地嵌入了柔软的肌肤之中。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在努力挣扎想要吸入更多的空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脸色逐渐由苍白转为暗红色,原本明亮的眼睛也渐渐失去了光彩,变得黯淡无神。嘴唇开始发青,毫无血色可言,就像是被死亡笼罩一般。
她的身体也开始颤抖不止,双腿无力地下垂,似乎已经无法支撑自已的重量。而我却依然没有松手的意思,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仿佛要将这一切都发泄在她身上。
啊啊啊啊啊。
我头很痛,慢慢回过神。
“怎么了。”江染歪着头。
“唉?”
我捂住眼睛,真实感回来了。
江染看着远处眼前一亮,说:“来了,车子。”
“嗯。”我轻声回应。
然后她走在前,我在后,向着马路走去。
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我觉得自已如此渺小,江染的身影越来越稀薄。
“喂,别站着不动啊。”
有人从我身边路过,撞到了一起。
我回头,刚下意识想将道歉的话语说出口,发现自已已经在原地呆站很久了。
“阿染?”
声音淹没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