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无可奈何,不知主子为何愁,更无从开解。
叶从蔚仿佛一夜之间悄悄长大,她变得内敛了些,笑容也不复往常。
还在侯府就算了,如今坐上王妃之位,王爷又给足了体面,不该喜笑颜开么?
“走吧,去前院。”叶从蔚缓缓站起身。
她无法对任何人说自己的烦恼,目前也做不到生死置之度外。
整理好表情,她去见见齐宿邀请来的客人。
说起来,两人新婚没多久,叶从蔚该适当地在人前露个脸了。
今日主题是显摆白虎,应齐宿要求,崔言仪把他的三只孔雀也带来了,叶从蔚到时,正二雄围着一雌拼命开屏。
好看是好看,但对比另一边的白虎,霎时输下阵来。
不同的动物,怕引起恐慌,给隔得很远。
齐宿连并几位客人,就在廊下摆宴,以便近距离观赏院内景致。
“王爷,王妃娘娘来了。”常福笑着通报。
几人循声纷纷抬头看去,一袭紫色身影缓步而来,及至跟前,笑颜浅淡得宜。
有叶从蔚认得的面孔,表兄齐钰和陶
迟,其余均是脸生的。
她待字闺中时甚少外出交际,即便谁家女眷生辰喜宴,也很难看到对方男客。
此时对这群笑闹的公子哥而言,叶从蔚同样新鲜面孔。
不熟悉的情况下,便不敢随意打趣,双方见礼都规规矩矩。
叶从蔚在齐宿身边坐下,她知道,他在看她。
她理直气壮,没有多看陶迟一眼,因此不惧。
“我观王妃好气色,想来带的礼物有失偏颇。”齐钰摇头叹气。
他是叶从蔚的表兄,此番过来,特意给她多带了一份。
常福帮忙接手,呈上给叶从蔚看,是两盒胭脂,分别是桃红与殷红二色。
“世子爷这东西可不好找,”常福是识货的,赞叹道:“膏体红艳剔透,香味清淡怡人,是虹意阁的上上品!”
叶从蔚知道虹意阁,其内胭脂水粉价格高昂,供不应求,因着深受贵女追捧,时常卖断货。
没想到常福对此居然多有研究……她看了公公一眼,笑着朝齐钰笑道:“表哥有心了,多谢。”
“本王瞧瞧。”齐宿伸过手来,拿走那盒殷红色的。
他用小指挑起一点,看向叶从蔚。
她本就肤白,白里透红,只双唇抹上一点红脂,已足够秀丽,不知脸颊沾染一点,又会如何?
叶从蔚对上他的眼神,顿时察觉他想做什么,下意识往后躲去。
可惜齐宿下手极快,长臂一伸揽住她,另一只小指的胭脂亲手点在她唇上。
温热的,柔软的,似乎自
带芬芳。
他缓缓涂抹开,再把指尖剩余的,在双颊薄薄涂开。
“你……”叶从蔚瞪大眼睛。
齐宿目不转睛看着她,轻笑道:“锦上添花、珠玉增色尔。”
原本略显清雅的妆容,瞬间艳丽起来,面如桃花,唇若赤焰。
“啧啧……”崔言仪忍不住发出点声响,“王爷当真有一手,王妃好福气~”
若非顾忌着这位是王妃,怕不是能说出更离谱的调侃来。
“王爷这是做什么!”叶从蔚语气一肃,拿出锦帕抿唇。
在外男面前涂抹胭脂,对她来说太没有规矩了,非常非常的失礼。
寻常人家,秉持君子之道,以礼相待,哪会这样不着调。
况且,席面上被这样对待的女子,多半是——混迹风尘的那种。
叶从蔚一想及这个,顿时面色不好看。
她再怎么贪生怕死的人,也爱惜自己脸面,齐宿别是外头胡闹惯了,对什么人都来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