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天起,安府上上下下都觉得活见鬼了。
安比槐就像是被鬼上身了似得,突然就开始整顿起后宅。先是因为朝食的时候方氏对林氏不敬,大雷霆,直接将方氏打了个半死。
后头又找了借口,将那群曾经对林氏不敬的妾氏都罚得罚、赶得赶。不到半月,后宅里就只剩下给他生过孩子的那几个。
这些年他66续续有五个妾室都为他诞下过子嗣。除了方氏一女,还有容氏两女一子,柳氏一子,萧氏一女一子,齐氏年纪最小,前年刚生下一子。
安比槐做主,将萧氏和齐氏的儿子归在了林氏膝下,让他们成了嫡子。
萧姨娘自然没有不应的,她本就恭顺,儿子又已经十多岁不用再养在嫡母身边和她分开,白捡了个嫡出身体她自然愿意。
至于齐氏,她知道儿子要被抱走登时就要闹,安陵容亲自过来将孩子抱走,临走前还不忘仔细端详了一番她的容貌:
“果然绝色,难怪方氏年老珠黄愿意为你引荐,还和你姐妹相称。同是一条船上的姑娘,果然姐妹情深。”
齐氏闻言脸色大变,立刻改了自己嚣张跋扈的脸,温顺地摇着头:“妾不知道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事,你愿意不知道就不知道吧。”陵容抱着从进门就盯着她看的小孩笑得慈眉善目:“不过爹这个人办事一向毛燥,都纳了你居然忘了给你脱籍。”
“纳贱籍为妾按理可是犯了律令来着。”安陵容笑了笑:“所以昨儿我和父亲一商量,干脆直接让你当个伺候茶水的奴婢,继续做个贱籍就是了。”
“至于这个孩子,自然是我们府上去了的姨娘生下的,从此以后就跟着我娘过活了。”
齐氏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没料到安陵容一个年轻小姐手段竟然这么毒辣,一击就打在了她的三寸上。
可她却没有反抗的余地,和回到那里继续当姑娘比,她情愿待在这府上做一个丫鬟,至少有命可活,而且这丫头迟早要走,等她离开不久就又是自己的天下。
到时候我就把她的老娘踩在脚底下,狠狠报今日之仇。
心里这样想,面上却一副谄媚讨好的样子:“榕哥儿能被夫人看上是他的福气,妾…不婢女恭送大小姐。”
安陵容也没理会她究竟在想什么,总归那些人不会活得太久。安陵容已经吩咐了安父给这群人下药,多则五年少则三年,她们都会6续暴毙。
至于那些庶子庶女她也一视同仁,照着前世记忆,这群人和安父也没什么两样,留着他们反倒给自己惹一身骚。
不过他们的剧本陵容就安排的细致许多了,方氏被罚后久病不愈,其女悲切太过郁郁而终;柳氏之子于外出游玩时不慎跌落马下,柳氏惊吓太过当场气绝;容氏一女死于急病一女死于溺水,唯一的儿子死在了婢女身上,自己也死了。
想到记忆里那群人,安陵容根本不打算像第一个世界一样继续善良下去,她完全继承了安陵容的记忆,做这些杀人的事无比平静。
那些磋磨她、肆意羞辱她,对母亲不恭的庶出姐妹固然讨厌,但隐在姐妹身后,任由她们使心计耍手段给自己谋好处的庶出兄弟,更让她恶心。
这安府上下从根儿上就烂了,包括她。但是没办法,安陵容不想继续活的窝囊下去,既然这群枯枝烂叶遮挡了她的阳光,那就把不听话的都连根拔起,留下听话的重新培养。
安陵容直接给这个才三岁的幼弟改名柏,字松竹。然后将忠心符毫不犹豫用在了他身上,还不忘给他灌下了半瓶sZ型改良药剂。
至于萧姨娘的儿子安柯,性格老实本分,和她娘一样。在她没有在后宫站稳脚跟这段时间,安比槐决不能出问题。等她站稳脚跟,三四年间安柏还未长成,到时正好让安柯顶上,过渡个几年,等安柏起来后,他们兄弟两个还能相互扶持。
安陵容并不打算让两个兄弟都聪慧过人,越是聪明的人越容易心思多。而前期她恰恰最不需要聪明的娘家人,谨小慎微才不会陷入皇后或是华妃一脉的陷阱。
一边继续对自己的计划查漏补缺,一边将这小孩放下:“能自己走吗?”
男孩滴溜着眼睛,冲她笑得又甜又乖:“能!”
说着把圆乎乎的小手举到头顶,去够安陵容的手:“牵牵,姐姐牵牵!”
安陵容没有拒绝,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这只小胖手,一大一小两个慢慢走向了顺安堂。
接下来这大半年里她一直在为入宫做打算。先是裁去家里不重要的开支,接着挖空了安比槐这些年的私房钱,还将他打肿脸弄来的一些字画都卖了换钱,一共凑了一千两。
虽然仍旧不能和旁人比,但比起前世两袖空空就好太多了。
然后又找了靠谱的牙婆买了四个丫鬟,她打算一起调理,总归这辈子就算皇帝对她一见钟情,自己撑死也就跟甄嬛一样常在进宫,到时候也只能带一两个人,但母亲性格太过柔弱,虽然有萧姨娘,可人心隔肚皮,还是有自己的心腹才更保险。
再将那些什么sb改造药剂、媚骨天成、改良版息肌丸、残缺版森之子都拍到自己身上。
过了大半年,陵容可以说已经脱胎换骨了。
这半年里,那四个丫鬟都被她精心调理出来,分别取了名字:
朱槿、碧青、紫菀、姜黄。
其中朱槿泼辣、长袖善舞,是料理家务的好手;碧青稳重踏实,一双巧手学什么都上手极快,尤其是女红,绣出来的东西已经像模像样了;紫菀活泼可爱,或许是气场原因极容易受到他人信任,是打听消息的一把好手;姜黄年龄最小最贪吃,跟着大师傅和自己学了许多灶台上的手艺,跟上辈子的如冰一样。
时间一晃,转眼就到了选秀开始的时候。陵容默默抱了抱最近有些沉默的母亲,知道她心中正为自己的改变不安:
“母亲,不论陵容变成什么样子,母亲只要知道陵容始终是母亲的孩子,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说着,她将自己的额头与母亲的额头相抵:“从今往后,就是陵容守护母亲了。”
林秀颤抖着将女儿抱进怀里,这才狠狠松了口气。
不论如何,她还是自己的女儿,这样就好,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