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收好将军令,这才打量起墨枫。明明一个一百多岁,一个刚满十一岁,身高完全是一样的。
“我想起来了,你不是那个啥万民堂的师傅嘛——”青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你就是墨枫。”
“你是符太卜的身边的……”
“哎嘿,我叫青雀,一位普普通通的卜者,不足挂齿,任务完成了,我也就回去复命了,改天聊。”青雀说道。
她得把将军令还回去,这么贵重的东西不能一直携带。
“对了,假如还有人找麻烦记得报上太卜老人家的名号,别看她身子小小,天塌下来有太卜顶着。”青雀笑道。
太卜……老人家?
她很老吗?
白露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些政治方面的事情她没有一点参与的想法。她只要医治好自己的病人就足够了,这个墨枫是符玄几天前就叮嘱的对象,到时候传送来的时候备好床。
但作为一个女孩子,八卦之心不可无。
符玄和他啥关系?
白露想破脑子都想不明白。
“你伤得不重,休息几日就好了,别太劳累。这些药每日口服三次。”白露递来一些药物。
“嗯,谢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没事的话你就可以离开了。”白露摆了摆龙尾就离开了。
……
“将军,墨枫目无法纪,怎可因私废公?”神策府,一个老态龙钟的老者跪坐在将军案府前,作为长生种,能呈现出像他这样老态的是少数,很多人知道步入魔阴身还是很年轻的样子。
“哦?说说看,本将军做了什么?”景元批阅着公文,目光都没有看向老者。
“残害同僚,目无上级,临阵脱逃,随便一条都是要死刑的。”老者侃侃而谈。
“其实我不懂,他还只是个孩子,你为何要恨他如此露骨,是因为你儿子吗?”景元笑道,“还是说,你怕了?”
“老夫一心为罗浮。”许家家主,许向风俯在地,虔诚无比。
“残害同僚临阵脱逃我暂且不论,目无上级咋就死刑了?本将军不记得云骑军有这规定。或者说,你是觉得本将军不知道你背后做到那些勾当吗?”景元说道。
“老夫……”
“如果没别的事,别妨碍本将军处理公务。云骑不是许家的一言堂,云骑,是罗浮的云骑。”景元定下了基调。
罗浮的权贵有很多,因为长生种长生久视,所以不可避免让富裕的人更加富裕,阶级严重固化。就连罗浮将军也不得不和这些权贵做一些妥协,非必要时候最好不能翻脸。
因为罗浮财政大多掌握在这些权贵手中,甚至家家都有云骑私兵。景元虽然是罗浮将军,也就是云骑之,有对云骑的绝对号令权,但这些私家云骑具体执不执行完全看其自觉。大多数时候景元当然能很好掌握好罗浮云骑,但绝对掌握,远远达不到。
他知道很多权贵为了剥削底下人的手段,但他无力插手,至少长久以来找不到任何机会,这是仙舟的顽疾,是世世代代都有的毛病,只要可控,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然不是根治之道,但就目前为止,但这是景元认为维持好平衡的最好手段。除非有什么可以大施拳脚的契机,才能翻脸。
或许下一任将军会比他做得更好吧,但只恐怕就符卿而言,面对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权贵,她的手腕,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