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而爸爸现在一堆事,也没有搭理她的想法,杵在原地,能有什么意义?
“妈,你站在这只会惹人笑话,先走吧。”
“我不走。不是说我没来灵堂吗?我现在就在这。”
她说话的时候,投向阮鹏程的目光殷殷期望。
“四弟妹啊。”孙秀英走了过来,语气里带着嘲笑,“你要守灵,那就披麻戴孝,该跪就跪。不想守灵呢,就回去呆着,跟个木头桩子一样。我看啊,纸人别扎了,你去站就行了。”
周云兰在阮家忍习惯了,刚刚又和阮鹏程吵了架,她更不敢还嘴,不安的动了动脚。
阮娇快气死了。
妈妈在家里作天作地,姥姥和舅舅都要听她的,不然那大道理跟开了闸的洪水,拦都拦不住。
一遇到阮家人,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的!
这不就是窝里横吗?
孙秀英还没住嘴,轻蔑地说道,“城里养大的,不过如此。牵条狗过来,都比你有脾气。要是我男人敢这么说话,我大巴掌抽死他。”
她是村里为数不多敢和男人打架的了。
家里七个哥哥,就她一个女儿,没人敢惹她,从小就横惯了。
周云兰捏紧着手指,火气憋得脸色通红,张了张嘴,还是没吭声。
阮娇拽了拽她的手臂,烦躁地指桑骂槐,“妈,姥姥姥爷精心把你养大,要月亮不给星星,你还能任由阿猫阿狗踩在你头上?”
孙秀英气得不行,瞪着阮娇,“以前觉得你条不会叫的狗,没想到嘴还挺臭。你爸妈都是大学生,也不怕丢人。”
“你和小辈吵架都不丢人,我丢什么人?”阮娇哼了一声,无视其他人的目光,拉着周云兰往外走。
回到屋里,周云兰就开始哭,从无声掉眼泪到嚎啕大哭。
阮娇也没阻止,哭也是发泄的方式,让她把气憋着,反而不好。
周云兰哭了半天,见她一直冷着脸坐在一旁,又觉得丢了脸了,居然在闺女面前哭。
当妈的威严,也不知还剩几分。
她擦了擦眼泪,强行拿出当老师和当妈的气势,“你三伯娘是长辈,你不该和她呛声的,不然别人觉得你没家教。”
阮娇见她哭完了,正在给她倒水喝,猝不及防听到这话,真想把杯子里的水倒去喂猪。
她忍住怒气,将杯子重重地磕在桌上,“怎么的,你要把窝里横贯彻到底?你这些道理,怎么不教教三伯娘?”
周云兰见她冷着脸,和老公有几分相像地眉毛,突然有些怕她。
心里再不舒服,也没敢发火,板着脸说道,“你是我生的,我教你怎么了?她是泼妇,都要和她学吗?”
阮娇有些窒息,只要她没理了,就拿出“你是我生的”这一座大山,直接能压死她。
除非她去死,不然这生恩还真是报不了。
可是又舍不得死呢。
她想了想,低声说道,“妈,虽然你觉得我泼妇,但是有没有用?有的时候,以理并不能服人,人善被人欺。你自己想想吧。”
周云兰扭开头,闷声说道,“你爸说,家和万事兴。再说了,你爸能上大学,少不了阮家的帮助,不能过河拆桥,能忍就忍忍。”
刚开始是委屈,不过回去以后老公都哄着,赔着小心。
后来习惯了,好像也没什么。
阮娇:“。。。。。。”
她到今天,才找到老妈忍气吞声的原因,都是替老爸报恩来的。
这是什么绝世大傻缺?
对老爸有恩,让他自己去报啊!
给钱不够,还要媳妇到乡下被磋磨受罪,替他的孝顺买单。
看来,老爸不只是好面子,更不是什么好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