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悦不敢再看,一边跑一边寻找掩体,可那支箭却迟迟没有射过来,但凌悦不敢再回头,只能拼了命往前跑。
可现在……
前世她俩的关系算得上水火不容,以致于前世凌悦的噩梦全是陆姀,也无时无刻不在提防对方,生怕哪天小命就没了。
可谁能想到今生开始还没几天,她就和前世你死我活的人滚到了一张床上。
不过对方的弓箭可真够差的,每次都没打中她让她给逃了。
“真寒酸。”
陆姀充满嫌弃的声音将凌悦从前世的记忆中给拽了回来,她低眉顺眼地回答:“父亲为官清廉生活节俭,对我亦是如此要求。”
下巴突然疼痛,凌悦被迫抬头看向陆姀,对方虽然笑着可眼里毫无温度:“我不喜欢说谎话的孩子,臣子便更加了。”
对方用劲很大,仿佛要将这一块捏碎才罢休。
但这点疼对凌悦来说不算什么,她温顺讨饶:“殿下恕罪。”
她不敢直视陆姀的眼睛,只能将眼神往旁边偏移,只是这一挪眼就现对方锁骨上可疑的痕迹,红痕犹在可见那晚的荒唐。
正常时候这痕迹该是会被遮挡的,只是两人靠得太近对方动作又太大,就这样落入凌悦眼中。
可她还没看太久那钳住下巴的力道骤然消失,于是她的后脑勺又和床板磕了一下,好在被褥软和,只是有种脑浆变匀称的不适感。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对方的手又放在她的脖子上,对方冰凉的手指落在皮肤上,像蛇爬过一般惹得凌悦一阵激灵。生命又落在别人手中,凌悦除了害怕以外还有愤怒。
重回一次她真的很珍惜自己的生命,这一次她直视着陆姀,语气生冷:“殿下何意?”
眼前有两条路,第一条就是利用长公主惜才和如今国土不安的局面换取一丝生机,这样她就不用东奔西逃,也能护住她在意的人,第二条就是她一个人逃跑,隐性埋名一辈子,但春桃凌雅等人会受到报复。
凌悦自然不像陆薇莹那个薄情的人,可这第一条路太过难走,陆姀她就是一个猜不透的疯子,在她手下做事都不知道哪天脑袋就不翼而飞。
见凌悦露出锋芒,陆姀十分满意,而凌悦的愤怒在她眼里不值一提,她仍旧笑着似乎将凌悦看透:“这种看疯子的眼神,你生气了?”
并不是疑问,而是觉得有趣。
最终凌悦还是冷静下来,她收敛了所有情绪,依旧是低眉顺眼的一句:“没有。”
陆姀轻轻收紧,凌悦紧张吞了口水。
“我说我讨厌有人对我撒谎。”
“……臣女明白了。”
陆姀笑笑:“那我再问一遍,你生气了?”
“是。”
脖子上的手离开,凌悦藏在被子里的拳头也悄悄松开。和长公主交流总是带着不同寻常的刺激,感觉在悬崖旁荡秋千,一个不小心人就掉下去。
“对我做了那种事,你还敢生气。”
似笑非笑的一句话却勾起了凌悦的愧疚,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于是她嘴一扁:“抱歉。”
这声对不起怎么听怎么委屈,陆姀听着觉得很有意思。
其实当时的情况也是迫不得已,而且她现自己的情毒似乎消退下去一些,虽然只是一点而已,但这可是那骗子神医十多年都做不到的事情。
但她不会将这个功劳轻易安在凌悦头上,一切还是等骗子回来再说。
凌悦也开始胡思乱想,她在想该怎么才能让长公主消气,又在疯狂搜索前世的记忆,试图从中找到能取悦对方的东西。
很遗憾她找不到,对方前世总是冷着一张脸,从来就没开心过。
突然想到长公主方才说的话,她犹豫一会儿直接询问:“殿下要如何才能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