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
沈青青暗自在心中,将赵芸漪骂了几遍。
如果不是她挑拨离间,自己也不会做出那么丢脸的事情。
如今还要低头认错,这让她如何开口?
“不知沈小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赵姝虽早就猜到她的来意,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理应为自己所做之事承担后果。
当初她没有搞清楚前因后果,仗势欺人在赵府门前为非作歹之时,就该想到会有今日。
“我……”
沈青青低着头,憋的脸红脖子粗也说不出一句话道歉的话来。
仰着头习惯的人,如今哪会低头。
赵姝眼眸含着淡淡的笑意,直盯她也没有催促。
她不着急,心中煎熬的人又不是她。
“太守大人与夫人,让奴婢给您带声好。小姐当初与我家大公子还差点缔结了良缘。”
银杏上前行了一礼,不愧是沈夫人身边的得力干将,最懂怎么与人拉进关系。
可惜这一招对赵姝无用,她嘴角笑意加深,淡漠的看向她。
“多谢太守大人与夫人的好意,姝儿心领了。不过我与大公子之间算不上良缘,正所谓缘分天定,此缘断了便是天意。”
言外之意,别来沾边。
沈临风确实长的好,温润儒雅,是济州城最好的儿郎。
嫁于她对于济州女子来说,确实算得上良缘。
而通判府能与太守府结亲,可是高攀了的。
因此她这么说也没有错,可听在赵姝心里却怎么也不对味。
自己并非求着嫁给他,天下好儿郎多得是,她根本不稀罕。
沈家也不必拿一段露水情缘来与她套近乎,岂不是辱没了她的名声?
“是,大小姐说得对,是奴婢唐突了。”
银杏被她一句话噎的脸色一僵,连忙低头赔礼。
本以为她会可惜与大公子的这段姻缘,毕竟城中女子谁不想嫁给她家公子。
她以前只是通判之女,算是高攀,可如今有了镇国公府嫡孙女的名头,与自家公子便是名当户对。
若是她有意,这段姻缘未尝不可再续前缘。
可听她刚刚话中的意思,明显是不想再与自家公子有任何牵扯。
似是不稀罕?
而且看她刚刚模样,坦然自若,气定神闲,处事不惊,哪有半分胆小怕事。
与上次同夫人一起见她时,相差太多,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我哥哥……!”
沈青青听她的意思,似是瞧不起自己的哥哥,登时来了以前的脾气。
可刚抬起头,便与她的视线撞的正着,顿时憋屈的低下了头。
她是来赔罪的,万不能再得罪她了。
否则她一个不高兴,将此事告诉了镇国公府,太守府可就完了。
“沈小姐可是有话要说?”
赵姝看向她,微微挑眉,示意她有话直说。
自始至终脸带笑意,只是这笑冷漠疏离,让人丝毫套不了近乎。
“我……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沈青青被她盯着,实在是心里发毛,坐不住了。
眼一闭,心一横,直接站起来,将话说了出来,头都低到了胸口。
并非是觉得自己错了,而是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