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他的每一任女友她都认真地看过照片。
环肥燕瘦,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与自己毫无相似之处。
孟存汝想了许久,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来描述自己的这一举动,从贝戋声——贱。
音响里的男声还在慢悠悠唱着,从街角的夕阳唱到地狱的幽火,连吐字换气的间隔气息都异常清晰。
她闭着眼睛休息了一阵,拿起遥控器关了音响,打电话叫凯莉找人来收拾房间,准备之后的行程。
私人医生吴安琪在下午三点准时赶到她办公室,孟存汝心情已经好转,一边按她的吩咐活动手臂,一边问:“安琪,辛辣一点都不能碰吗?”
安琪摇头:“不能。”
“那要是实在想吃呢?”
安琪觉得她今天简直有些胡搅蛮缠,耐心道:“那你就在心里告诉自己,你已然吃到了,不止吃到,而且时时吃,日日吃,已经吃到看着就想吐的程度了。”
孟存汝安静了一阵子,摇头:“我没有真正吃到,总是欺骗不了腹内器官。”
安琪犹豫半晌,解释:“你一定要吃也是可以,痛痛快快吃个一天,有什么不良反应你自己承担着。然后我们继续治疗,怎么样?”
孟存汝笑着点头:“这个主意好。”
安琪看定她:“不遵医嘱,必然要遭罪。”砰砰砰收拾了会器具,又劝她,“这种口腹之欲简直百无一利,你还是趁早戒掉吧!而且,我怎么不记得你喜欢吃辛辣的东西了?”
孟存汝回视她:“之前是不喜欢的,你们都不许我碰,逐渐地就开始想念。”随后,又自言自语似的嘀咕:“吃伤了没准就腻了。”
安琪大骂:“幼稚!”
幼稚归幼稚,当晚孟存汝还是得偿所愿,吃了一顿火辣辣的川菜,还没到家就开始反胃,折腾到半夜才睡下。
夜色沉沉,她捂着不适的胃部,自暴自弃似的想:果然吃伤了,才是打消各种荒诞念头的好办法。
她伸手去摸手机,单手划开屏幕,犹豫了一会儿,翻到了一行熟悉的号码上面。
最后的通话时间早就被新纪录所覆盖了,这串号码她却一直熟记着,哪怕一个字备注也没有。
还有些人,不是毒药胜似毒药,旧伤上的痂皮不揭开,简直要像烙印一样留在心底一辈子。
又丑陋又深刻,蚀心噬肺。
她这样想着,慢慢按下了拨号键。
作者有话要说:
☆、钓鱼
方轶楷带着钓具来到月亮湾时,孟存汝已经在那儿了。
鱼竿、鱼篓一应俱全,跟着孟姑娘的人还给弄了个小帐篷。绿荫碧水,孟存汝坐轮椅上,戴着墨镜眯着眼睛打盹,倒是小季不时去看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