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文轩没再说什么、也没再阻拦我,我出了房门,去了恒温花房,拎起水壶开始浇花,浇了好一会儿,才让跌宕起伏的情绪平复下去。
等我浇完了花,拎着水壶往回走,才觉纪文轩坐在轮椅上、出现在靠近花房门口回廊下,他正盯着我看,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你等我多久了。”我有一点微不可察的愧疚,因为我没有现他在等我。
纪文轩推着轮椅从斜坡上下来了,他一点点地靠近我,不带有一丝侵略性。
我知道我其实应该走近他,扶住他的轮椅,把他推回到房间里。
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愿意动,就站在原地,看着他靠着自己的力量,移动到了我的面前。
我低下头,又问了他一遍:“……你等我多久了。”
“没多久,”纪文轩仰着头看我,“你在生气么?”
“没有。”我硬邦邦地说。
纪文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抬起左手,抓住了我的右手。
“是我的错,是我过去对你太差了。”
“……也不能这么说。”
“又要说你不是我的责任和义务之类的话?”
“倒也不是。”
“那想说什么?”
“我们不是恋人关系,只是朋友。”
“好朋友不该互帮互助么?”
“该,但也不必做得那么多。”
纪文轩没说话,只是缓慢而坚定地让他的手指和我的手指十指缠绕在了一起。
然后他稍稍用力,握住了我的手。
“是我想做得更多一点。”
我百无聊赖,对他说:“你这么握着我的手,不太合适。”
“你也没反对。”
“我只是不想让你难过。”
纪文轩将我们相握的手向自己的方向拉了拉,然后他的吻落在了我的手背上。
他得寸进尺到了近乎无耻的地步。
我试图抽回手,又现他握得太紧了。
只能说:“纪文轩——”
纪文轩仰着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下一瞬,他松开了手。
他的身体后仰,后背靠在轮椅的椅背上。
他说:“抱歉。”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还要警察做什么?”
我引用了我们过去一起看过的某个偶像剧里的名言,其实也在告诉他,我并没有多生气。
他亲了我手背一下,我也没什么感觉,不会太厌恶,当然也不会太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