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能说说为什么吗?”袁祈指尖夹着烟,哭笑不得地问:“从昨天开始,您就一直跟着我,昨天的事情是因为您有良好的政治和思想觉悟以及一颗美好善良的心,不愿看一穷二白的我露宿街头,我铭感五内。”
“但是今天,您这么巧的赶过来,再说是工作,就太刻意了。”
就像袁祈说的,他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的巧合。
纪宁抬眸瞟了他眼,将清淡视线落在袁祈肩上。他不否认自己赶过来是为了袁祈。
“工作是其次。”
袁祈被他的坦诚给弄笑了,深深叹了口气,把话摊开了说:“我已经明确拒绝过加入第八组了。”
纪宁说:“我听见了。”
袁祈眉头轻蹙,心说你听见了还跟着我,变着手段的想拉我下水,这不是害我吗!
他痛恨别人用在自己身上的阴谋和安排,可面对纪宁不咸不淡的态度,又说不出太冲的话。
袁祈狠狠抽了两口烟,在烟圈扫过长睫时眼角眯起。
“纪组。”他往前走了步,低头将嘴里的烟喷出去,白色烟擦着纪宁飞红透的耳垂掠过,带着袁祈的气息。
他在纪宁耳边低低说:“您再这么追着我,我都要怀疑你有想跟我进一步的企图。”
走廊顶上的灯光很亮,纪宁脸被照的雪白,眉头往里一簇又一松,所有变化在一瞬间都没了痕迹。
纪宁偏过脸看了他眼,不闪不避的平淡眼神,盯着他,转过身,随即头也不回的进了门。
袁祈看着房门咚的一声在眼前合上,似乎没有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没有反驳也没恼怒,更没有预想到的被恶心了以后想要划清界限的厌恶。
尤其是纪宁刚才转身那一刻,他竟觉着对方身上有说不出的悲哀。
袁祈心里突然空了一块,像是糟践了多大深情似得内疚起来——
但这一切只是因为刚才说了句压线的话。
他被自己这种奇怪的自我批判给气笑了,心说纪宁用在他身上的心思可比这个要深多了。
袁祈叹笑一声,熄灭手里剩下的一小节烟进门睡觉。
第二天,不到五点袁祈就醒了。
头顶天花板传来咚咚敲击声。
这种声音刚开始出现在睡梦中还算轻微,随着袁祈袁祈意识逐渐清醒越来越响。
那声音既闷又沉,一下一下的十分密集,好像用铁锹在拍谁的脑壳。
袁祈不情愿从床上坐起,顶着一脑门官司,窗外天还没完全亮,远处藏蓝色山影模糊。
以前租便宜房子时,他半夜经常听见老鼠在天花板上蹿过。
袁祈睁开眼烦躁瞥着头顶鎏金挂银的顶,心说怎么有钱人的别墅也逃不过老鼠的祸害?
他用被子蒙上头、蜷缩成一团想睡个回笼觉,结果刚闭上眼,就感觉有道冰冷目光从头顶直射下来。
袁祈猛地惊醒睁眼,本能握住胸口坠子,睡意随着后背炸开的汗毛消失殆尽。
他再次坐起来,仰头冷睥天花板。
他的直觉一向敏锐,就像在祝由术上一点就通的天赋,这是与生俱来的。
刘勇家客卧很大,吊顶用的脱模石膏块,一块一块组成,密不透风。
这种结构的吊顶都会有一块留修的活动板,可惜这块板并没有在袁祈房中,他想上去查看也没有路。
四周静的出奇,就在袁祈严正以待跟天花板僵持时,声音突然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