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幻象,却麻木了明潇潇的害怕痛楚,每日她就如同幻象中的自己,展现自己最美妙的状态,但某处看不到的地方在腐烂生疮,在饮鸩止渴。
“走吧。”陆渊搓了搓手,他站在这里半天不动,手都快没知觉了。
沈循安:“啊?我们这就走了么?”
不再查查了?沈循安眼里都是询问,怔怔地望着陆渊。
陆渊一本正经道:“你要是打算在这过夜,那可以不走。”
英雄气短的沈循安抬腿就走,走得比小跑快。
陆渊笑着摇了摇头,跟上沈循安。他伸手碰到大门时,侧过头睨了老头一眼,说话慢条斯理,嗓音温和,“这段时间,您最好还是不要再接这些单子了。”
但老头看出了他眼里暗藏的警告和杀意。
陆渊静静看着对方头如捣蒜,似笑非笑地带上门。
沈循安抱着剑,在冷风中吐出一口白气,“陆师兄,你说我要是到大乘期了是不是就不怕冷了。”
陆渊沉默了一会,决定打破少年的美好愿景,“只要你还是个人,生老病死,冷热苦痛,都是不可避免的。”
沈循安继续突奇想,“那像九苍城的陆灵越那样的修为呢?据说他已经登天入道,是半神之躯了。”
陆渊背靠灯光,表情笼罩在阴影里,开口声音低哑,带着自嘲的味道,“他也不能。”
像是被困住前世的鹤雪园,冰冷的雪一寸一簇地落满他僵住的身体,胸口的窟窿冒着血腥味的热气,鲜血随着雪化成的冰水无声地流走了。
陆渊费劲地眨了眨眼,雪地仿佛要刺瞎了他的眼。
直至猛地陷入黑暗。
“陆座,还没想起来么?”
又是这个声音!
陆渊咬了咬后槽牙,下颌紧绷。
心障在他识海里尝试开口说话,它和第一次作一样的尖言冷语、无处不在。
它装模作样地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大不了就让他们去死好了。”
每一次声,就如同针刺向一根根神经,剑挑一处处血管。
陆渊捂住额头,暴戾地低声道:“要么你现在闭嘴,要么我让你闭嘴。”
它笑嘻嘻得,全然不怕他,“以陆座当下的能力,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将我拔除的。”
猩红色的光点延上漆黑的瞳孔,陆渊如恶鬼般显露狰狞的笑意,“那你现在大可一试。”
它噤声了,恐惧让它狡猾地思忖着对策。
越来越浓重的黑色缠绕在陆渊眼前,令人战栗的凉意侵蚀着他每一寸脊椎。
他知道,有什么不对的事情要生了。
很快他听到一道嘲讽恶毒的声音,缓慢地从冰凉麻木的胸口传出。
“你谁也救不了。”
这次的声音听起来熟悉又陌生。
——那是前世他自己的声音!
头痛欲裂,心脏缓而钝痛,陆渊快要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
“师兄?”沈循安还在絮絮叨叨地说话,说着说着,现没人应和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