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目光带着千斤重的情意,「你休想。」
我愕然。
他伸手过来,想摸摸我的脸,却摸了个空,只能小心翼翼地顺着我的脸,描绘轮廓。
「上一次我听了你的话,赌了一把,然后就失去了我的心上人。这次我若再听你的话……」
至纯低下头,沉默良久。
然后他猛地抬头,眼眶泛着红,咬肌抽动了一下,说了句与前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我赌不起了。」
我怔住。
我十七岁在大昭寺遇见他,花了一年的工夫把小和尚拐到手,十八岁成亲,二十岁分别。
短短的三年,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剖开心扉,把他的情意说个明白。
便是和我成亲那日,都只是说「我很欢喜」。
他性格内向,自幼入了大昭寺,拜佛祖听禅意,心境平静从容。若非真心喜欢我,也不会还俗。
我知道他的心意,所以他只需听着我把心意说给他听便是。
「我……」**巴巴说了一个字,便停顿住了。
居然接不上话。
景璃,你个废物。
至纯目光深深地看我,道:「赵昶意可以没有佛,但不能没有景璃。」
赵昶意可以没有佛,但不能没有景璃。
我的脑海空白一片,只剩这一句话不断重复着。
我忽然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了,喉咙被什么堵住,连个声都发不出来。
只能看着他。
「佛子。」
走廊忽然冒出来一个人,是那日的仆从,他轻声提醒道:「太子来了,在大殿里等着您呢。」
至纯动了嘴唇,想说些什么,却又认命地低下头,回道:「我这就去,你先退下去。」
「是。」
那人走后,至纯犹豫了下,最后自暴自弃地问我:「我眼睛还红吗?」
我扑哧笑了,「你还挺在意形象。」
他凶巴巴的,「你快点看看。」
我碰了碰他的耳垂,「不红了,放心去吧,小可爱。」
最后,至纯顶着大红脸走了。
当然,我也跟着他走了。
大殿有人负手而立,他穿着明黄太子服,听见脚步声时回头,那张脸不似以前那般清秀,被权势所浸润,竟显现出了几分阴郁。
「太子今日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