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齐在我床边嚎啕大哭,我背着他面向窗户而坐,大腿以下的裤管空荡荡的。
我失去了我的双腿。
自从有了谢思齐,有了这个好妈妈系统,我失去了理想,失去了自我,失去了母亲,现在更是失去了自己的双腿。
我将谢思齐赶了出去,等到身体恢复,我坐着轮椅自己打车回了家。
我有些吃力的将储藏室里的纸箱子挪出来,骨瘦如柴的双手轻轻抚过那些奖状和照片,泪水一滴滴落下。
箱子里有我穿着礼服站在台上演讲的照片,有我拿着优秀毕业生和国奖与院长的合影,有我在迎新晚会上跳舞的照片……
学生会主席聘书,辩论队队长聘书,国家奖学金证书,书法大赛一等奖证书,优秀毕业生证书……
箱子里近一半的证书无不在陈述着过去的我有多优秀。
门铃响起,将我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门外,谢思齐被警察按着,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
「斓澜女士?」
「嗯。」
「是这样的,您的儿子谢思齐,昨天将萧萧女士从楼梯上推了下去,导致萧萧女士流产。现在,萧萧女士的家人要追究谢思齐的责任。」
「是那个贱人的错!谁叫那个贱人不给我买手办!」谢思齐梗着脖子叫道。
警察一巴掌拍在谢思齐脑门上,将他打得脖子一缩,不敢再说话。
「我和谢思齐的父亲已经离婚了,由于我没有收入,所以他被判给了父亲,您应该去问他父亲。」
「好,情况我们了解了。那……」警察话还没说完,谢思齐就开始嚷嚷。
「我不要爸爸!爸爸天天打我!」
谢思齐一边嚷,一边掀开自己的衣服,白花花的肉上青一道紫一道,有的还在渗血。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萧萧阿姨现在对我越来越差,连饭都不给我吃,还天天跟爸爸说我坏话。
爸爸向着萧萧阿姨,动不动就抽我。奶奶,奶奶前几天更是被萧萧阿姨气得晕倒了,现在还在医院,医生说,下半辈子也就是植物人了……」
「是这样的。前几日,孩子奶奶让萧萧女士吃蹄髈牛奶汤,萧萧女士可能语气不太好,孩子奶奶被气的脑溢血,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这些天,孩子一直在外流浪,也是萧萧女士的家人报了案我们才找到的孩子。」
我滑动着轮椅往后推了些许,借着楼道昏暗的光,看清了谢思齐身上脏的看不出颜色的上衣和跑丢了一只鞋的脚。
思索片刻,我应道「我可以暂时抚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