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不孝,让祖母担忧了。”
北倾跪在正中,对着老夫人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
老夫人执起锦帕,拭去眼角的盈盈泪光,“好孩子,回来就好,穆春,快,快将倾儿扶起来,到我这来。。”
北倾就着穆嬷嬷的手站起来,依言走过去。
“好,好,好。”老夫人紧紧拉着孙女的手,连说了三个好。
直到这一刻,悬了多日的心,可算是放了下来。
北倾心头微动,望着眼前几年未见,一向最是疼她的祖母。
只见祖母的华又添了些,脸上的褶皱,亦是深刻了些。
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是孙女不好,让您操心了。”
“傻孩子,都过去了,只要你平安的归来,以前的事,就莫要再提了。”老夫人拍拍孙女的手,笑道。
“母亲说的是,倾儿,一切都过去了,你也莫要再自责了。”季氏摁了摁眼角,附和道。
北倾屈膝盈盈行礼,“大伯母,倾儿给您添麻烦了。”
季氏摇摇头,刚要说什么,却被蒋氏抢了先。
“嗨,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日后啊,咱们还得仰仗你光耀咱北家的门楣呢。”
老夫人和季氏的脸色,瞬时变得很是难看。
北倾则笑笑,紧了紧刚要出声呵斥的老夫人的手,不疾不徐道:“二伯母这话可是说差了,我一个姑娘家,怎能建功立业光耀门楣,要说光耀门楣这等事,还须得仰仗哥哥们才是。”
“二伯母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是皇上……”
“二伯母慎言!”北倾嗓音微高,“二伯母,皇上之事,岂是您可妄议的,且,皇上乃是倾儿的救命恩人,仅此而已!”
蒋氏被噎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但被北倾一个小辈,当着一屋子的奴才说教,这般就此揭过,面上又挂不住。
阴阳怪气道:“嘴长在你身上,你怎么说都可以,这偌大的京城,高门世家之中,谁人不知,你在宫中住了多日,现在撇清关系,你撇清得了吗?”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您是倾儿的伯母,不是外面那些无知的不相关之人,二伯母!”
最后的那一声二伯母,北倾刻意咬得极重。
蒋氏脸色变了变,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她再说些什么,那她就真真是无知的不相干之人了。
随即挑刺道:“十年不见,倾儿你越的没规矩了,竟学着和长辈顶嘴了,三弟妹就是这般教你的?”
“哼,既知自己是长辈,那就拿出点长辈的样来,莫要再说些不知所谓的话找难看。”老夫人没好气的冷哼道,跟着,毫不留情面的赶人,“时辰也不早了,你还是早早的回去吧。”
蒋氏脸色变得很是难看,张嘴想说什么,但婆母亲自赶人了,不服从,便是不孝。
只得恨恨的瞪了北倾一眼,行了一礼,不情不愿的出去了。
“你二伯母就那德行,倾儿莫往心里去。”
北倾笑笑,“祖母放心,倾儿省得。”
二伯母蒋氏是个什么性子,她很清楚,尖酸刻薄,极其善妒,且心胸狭隘,说话不过脑子。
但是,二伯母是个典型的有头无脑之人。
也正是如此,她这个二房的主母,却被二伯的一众妾室压得死死的。
季氏一直未语,悄悄的打量北倾。
十年不见,倾儿这孩子,还是这般的聪慧,且,容貌已张开,长得越的动人。
若是没有前几日的事,恐怕,这般的妙人,府中的门槛得被媒婆踩烂了才是。
只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