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野忍不住撫摸她鴉黑的堆髻,「我段某人,現在還沒有子嗣,將來我兒子,也只叫你來生,到時候繼承我們段家的家業,你說好不好。」
見懷裡的人姿勢僵硬,沒有反應,段野有些慌了。
想起她家的情況,他似乎又得了些信心,便說:「你父母不在了,姐姐也不知道去向,你一個人在這世上,孤零零的,我這一走,誰照顧你呢?」
這一回,話術倒是管用了,她明顯軟了下來,吸著鼻子,仿佛被觸動了傷心事。
沉下去的嘴角紅紅的,帶動飽滿的頰邊,像是一顆熟透了的櫻桃。
段野心想,這女人也並非絕色,清秀而已,為何就能讓自己這般惦記,簡直到了著魔的地步。
他就著燈光,細細打量她。
不同於他後院裡眾多精明愛俏的相好,這女人似乎有些痴相,言行舉止,愛怨嗔痴,一切全憑天性,唇紅齒白的嬌態,裹上了一層孩子氣的天真,偏偏她的性格又十分孤傲,說話行動間,自帶一股矛盾的氣息。
就像一頁中間折角的書,讓人忍不住一看再看。
真叫他的心裡像貓抓一樣。
這就是他惦記了兩年的女人。
他現在就要要她。
手把上那抹細腰,輕攏慢捻。
「給了我吧。」段野伏在她頸間,口齒不清地說。
朝思暮想的人在懷,段野不免意盪神飛,犯起了世上男人的通病,開始口不擇言地畫起大餅來,「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真的。」
沈綠腰用力推開在她身上放肆的男人。
段野停下不規矩的手,爬起來,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像是一隻守在老鼠洞口的貓,自有無窮的手段與獵物周旋。
他盯著她腰間被解開一半的灰綠格紋羊毛旋裙,語氣很深地講:「既然已經答應跟了我,怎麼到現在還不肯讓我碰?」
她倔強地別開臉去,然而已經眼淚汪汪。
段野早知道她的性子,看見她這樣決絕,並不奇怪。
自己已經得償所願,成就好事也不急於這一時,算了。
「後天我來接你,別忘了。」
他說著伸出雙臂,討要溫柔。
綠腰只好垂著眼睛,將額頭向男人頸側靠了一靠。
透過那悠長馥郁的脂粉甜香,她聞見雪豹皮氅深處的陣陣血腥肅殺。
段野臨走前,站在窗戶外,擎著兩根手指,提起唇角兩側,幼稚地朝她比了一個笑臉。
在黑夜中卻顯得十分瘮人。
沈綠腰站在窗前,久久不能動彈。
第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