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威扬看着曜世,有些无奈道:“我必须要纠正一点,门主从来都不是我害死的,从门主极力反对叶澜霄的那一刻起,极焱门就注定要当被宰的出头鸟,我打开护宗大阵只是为了给极焱门留一个后路!无论我开不开护宗大阵,极焱门都完了!你以为叶澜霄要灭十八门,护宗大阵就能挡住?!”
雷威扬的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怒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坐上这个傀儡门主的位置?那是因为我去给叶澜霄当狗,我去跪舔,这样我才能守住极焱门,要不然,你去看看黑岩门的下场,叶澜霄直接派人去当门主了!”
曜世沉默了,他不是傻子,雷威扬的说法,他是相信的。
雷威扬继续道:“我不想做叶澜霄,他是个疯子,他注定要毁灭的,但是我想做顾兴亡,我没有那么高的理想,门主也没有,我们都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九宗!”
曜世喃喃道:“值得吗?值得吗!”
雷威扬苦笑道:“少主人啊,你太天真了,你从小出身在十八门,后面更是有魔盟的帮助,哪里知道我们一生的梦想啊。”
雷威扬道:“九宗啊,人上人啊,天下势力多如牛毛,但是敢奢望九宗的势力也寥寥无几啊,岚海宗,幻极宗,一个九宗的身份让他们的子孙千年富贵,我做梦都想,做梦都想啊!”
曜世不能体会,但是理解这种感受,他现在头脑很混乱,他想报仇,但是似乎找不到仇人。
叶澜霄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一个疯子,如果有杀他为父母报仇的机会,他愿意动手,但是要说对叶澜霄深恶痛绝,他却有些做不到。
他之前恨雷威扬,但是现雷威扬似乎也只是在忍辱负重,想要重现极焱门的光辉,他迷茫了,他甚至不知道要恨谁。
所以曜世只能说道:“雷长老,所以你来找我谈话不是为了泄情绪吧,你要做什么,请说吧。”
雷威扬看着城主府客厅的牌匾,上面是曜歧亲笔书写的“载阳凝瑞”四个大字。
雷威扬盯着这块牌匾看了好久,似乎在坚定自己的决心,雷威扬道:“我不看好叶澜霄,但我更不看好你,魔盟很强,无论是牧翎幽还是邪座都是绝顶的人物,他们是真心培养你我也相信,但是极焱门不是他们的,他们压根就没把极焱门放在眼里,他们只想把极焱门作为你的历练场所,作为你练手的工具,极焱门到底展成什么样,他们是不关心的。”
曜世很想反驳,但是他却反驳不出口,魔盟确实给了曜世极大的自由,没有限制曜世的想法,可是对于曜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始终是缺乏了一些大智慧,魔盟想让曜世自己悟出来,但是在悟的过程中,会不断给极焱门造成损失,这是不可避免的。
曜世也看向了那块牌匾,也盯了许久,两个敌人似乎都在从同一个人身上寻找力量来源。
曜世开口道:“我不管未来是什么样的,我只知道,我会用最大的努力让极焱门变得更好,我也相信未来我有这个能力让极焱门变得更好。所以,你要做什么就明说了吧。”
雷威扬道:“还记得极焱门之约吗,在天圣宫、道剑谷、魔盟这三家大势力眼中这个约定已经作废了,但是我们不妨将他捡起来。”
曜世道:“哦?”
雷威扬道:“就按照极焱门之争的规矩来,我们不搞什么军战巅峰战了,我不出手,魔盟大军也不动,就比七人的武道战,谁赢,谁获得完整的极焱门。”
曜世有些犹豫,他是不想答应的,毕竟这种事太赌了,虽然极焱城在雷威扬手里,但是可以徐徐图之,虽然雷威扬没有明说,但是双方都明白,这次比武魔盟是不可以插手的。
曜世思索再三,还是说道:“算了,我拒绝。”
雷威扬苍老的面孔没有任何波动,仿佛曜世道回答在他意料之中,但他还是问道:“为何?”
曜世道:“风险太大了,有些脸都不得。”
曜世值得丢脸并不是指输了很丢脸,而是输了之后再毁约的脸丢不起,这个脸就算曜世丢的起,魔盟也丢不起,脸很多时候是秩序的代名词。
雷威扬道:“因为风险大而拒绝一件事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害怕冒险,只是因为好处不够罢了。”
曜世道:“那雷长老能给出什么好处?”
雷威扬道:“如果我输了,还你一个完整的极焱门,道剑谷势力我会全部驱逐出去。”
曜世思考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这让雷威扬有些意外了,问道:“这又是为何?”
曜世道:“利令智昏。”
雷威扬道:“我说我的底线吧,如果此次你输了,我有生之年你不得再图谋极焱门,我死后,你可以凭自己的本事夺回来前提是魔盟不得插手。”
曜世道:“不妨换个条件,我们都没太多时间,这种条件没意义,我只说一个条件,成了就比,不成就算了。”
雷威扬道:“你说。”
曜世道:“很简单,别按照天圣宫排位战的规矩来决胜负了,我们不是什么大势力,玩不起这种高端操作,分三场,武君,武王,武宗如何每组各出三人?”
雷威扬冷笑道:“何必讹诈我呢,武君这种层次我是一定不会答应的,武王,武宗,武皇,三组每组各出三人,谁赢,谁获得完整的极焱门,当然这样比武的话,我会出手。”
这次曜世沉吟了许久,说道:“好,这个赌约期限是多久?”
雷威扬道:“最多一年,本来现在都应该出结果的了,能延期一年是我的底线了,我快七十了,没几年活头了,时间宝贵啊。”
曜世道:“两年,如果我输了,我送你一份大礼,一个可以让极焱门无视道剑谷,可以直接拿回主权的大礼。”
雷威扬犹豫了一会,说道:“成交,但是你切记,魔盟的人不能插手,这次比武我也不会让道剑谷插手,无论谁赢,都是一个相对完整的极焱门。
虽然这是双方在谈之前心知肚明的事情,但雷威扬还是提了一下,毕竟无论是他还是曜世,都希望极焱门能把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成为两大势力的附庸。
曜世在雷威扬走后,第一时间找到了雪轻歌,转述了他和雷威扬的全部对话,曜世道:“难啊。两年时间,突破武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