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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说怎么办吧。”
大石嘴唇抖了又抖:“还能怎么办,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听候组织发落吧。你越晚坦白,到时候不二恢复记忆就越生气。你现在还可以说是恶作剧,开开玩笑,但是时间一长就没法用这个借口解释了啊!”
说着说着大石又开始喊天了:“手冢,你当时怎么想的啊,为什么要扯这种谎?”
而且手冢当时表情特认真特正经,让他和菊丸怀疑自己都没怀疑到他身上,可怕的男人!难怪,难怪他要再三确认不二确实失忆才说那样的话!
手冢沉默无言,打了热水就回到了病房。
大石勉强消化完毕也跟着到了病房,才到门口就看见手冢拿着热水袋帮不二捂手。
现在天气还冷,挂水的液体也凉,将热水袋放到针头插进手背的位置,可以稍微暖一暖进入身体的点滴,这样会好受一点。
不二半躺在病床上,见状只是轻轻扯了下唇角:“谢谢。”
手冢理了理不二额前被汗打湿的碎发,眉眼间是难得一见的温柔:“不用跟我客气,我是你男朋友,照顾你是应该的。”
不二弯了弯眉眼:“对哦,我们之间还有很多精彩的故事,可惜我不记得了,那你能讲给我听吗?我也很好奇,我失去的记忆里有关于你的事。”
他的面容苍白脆弱,还带着一点点湿意,那是刚刚因为头疼而冒出的冷汗。因着虚弱的缘故,他的笑也淡而无力,像是一片脆弱美丽雪花,将要融化在明亮的阳光之中。
“下次我再讲给你听好不好?你先休息,医生说了,你要多休息多睡觉,不要思考太多事情。”
“好吧,那你记得下次告诉我。”不二也确实很难受,便阖上双眼休息。
大石看着手冢轻柔地为不二掖了掖被子,有些五味杂陈,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只得无声地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他们几个,其实认识很久了。
在大学的时候,他们是同一个社团的,那个社团是一个旅行社团,专门组织社员在假期去全国各地旅游。手冢喜欢野营爬山所以就参加了这个社团,他和手冢都是经管系的,又在同班同宿舍,自然关系就亲近些,也跟着一块去了。英二和他一起长大,也跟着一起加入了。
至于不二,那个时候他在学校里就很有名了,音乐系的大才子,八岁就开始参加各级钢琴比赛,初中就开始陆续写歌发窗体曲。据说他十二岁就有星探想要签他,但他嫌签公司太拘束,就一直没有签公司。
上了大学后,不二有段时间似乎是进入了灵感枯竭期,在同寝的菊丸邀请下就加入了他们的社团,就这样,大家认识了。
再后来,不二想自己组工作室做独立音乐人,手冢说自己想创业开唱片公司,两人一合计,就开了现在这家青宇。
刚开始也确实是个小公司,公司的职员都是他们那些相熟的伙伴一起创业,经过了这么些年,规模也在不断地扩大。
不二的名气越来越大,人气也越来越高,手冢却一天一天心事越来越重。这么多年,大石和手冢相处那么久,一些事也隐约察觉到了。
为什么不二想做音乐,手冢就说要开音乐公司?为什么对不二有求必应?
这太明显不过。
但有的时候也许就是当局者迷吧。
不二像是一点都没察觉到,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他越是磊落,另一个就越是犹豫不决。在感情面前,冷静沉稳如手冢也会有怀疑自己。
这都什么事啊,大石想。罢了,罢了,这事还是让他们两个当事人自己解决吧。
撒手是不可能的撒手的!半夜还辗转反侧的大石倏然坐起,爬起来坐到计算机桌前打开计算机准备为手冢写下《108种负荆请罪的方法》。
大石那个愁肠百结啊,根据他看小说的经验,等到女主人公发现男主人公趁她失忆欺骗她感情,就会“她追他逃,她插翅难逃”,虐恋情深来回拉扯个百八十章,搞不好最后再来个be,什么“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要么阴阳两隔天人永别……太可怕了!
大石捏着手机想,与其等事情被揭穿,不如说服手冢现在马上跟不二讲清楚,就说是跟不二开的一个玩笑,就算被误会恶作剧捉弄人也比蓄意欺骗好啊!尽量把危害性降到最低!
正想拨通手冢的电话来个彻夜长谈,手机的来电铃声突然想起。
“喂,手冢,什么事啊!”
手冢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握着鼠标,计算机浏览页面搜索栏一行写着“如何跟别人恋爱”。
手冢随手打开一个网页,一边看一边问:“大石,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啊?”大石心中有种不妙的预感。
“你和菊丸是怎么在一起的?谁表的白?怎么表的白?在一起之后经历过什么事情?”
“你问这个干嘛?”
“做个参考。”
“什么参考?”
“我不是告诉你我有个朋友,他骗了他失忆的朋友,说他们是情侣,现在他那个失忆的朋友追问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所以想用别人的经历做个参考。”
大石:……
大石苦口婆心地劝说:“这行不通的手冢,别人跟你和不二,啊不,是跟你那个朋友还有他那个失忆的朋友是完全不一样的个体,这个经验没有办法照抄的啊!”
“有道理,继续。”
“而且,欺骗本来就不对!建立在谎言上的感情根本就是不牢靠的,所以,最恰当的方式不是去圆谎,而是去认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