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突然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女流之辈就是无知,以为随便说一个人就可以糊弄大家?我当仵作十余年,从来没有判断错误。县令大人,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诊断,那我现在就离开。”
仵作说罢,作势就要离开。
“别,别走啊!我可是花了银子不对,本官当然相信你,你快回来!”唐忠极力挽留,但仵作被唐婉儿的嘲讽激怒,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这可苦了不知如何是好的唐忠,愣是让他在冰天雪地里急出了一头冷汗。
最终无计可施下,只得凑到唐婉儿身旁低声说道:“闺女,你造的孽,你上。”
“父亲,形象!形象!”唐婉儿无语的抚额,开口对那走出十来米的仵作喊道:“你在走之前最好看看你的伤口。”
那仵作果然停下脚步,抬手一看上面的血液微微暗红,他看了半晌也没观察出异样。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朝着唐婉儿惊慌失措的吼了起来:“你在刀上抹了毒?”
唐婉儿冷笑一声,“是啊!你可要好好看着你的伤口,小心毒发。”
“县令大人,这是谋杀,你不能因为她是你闺女就熟视无睹,快把她抓起来,交出解药。”仵作一瞬间大惊失色的咋呼起来。
就连唐忠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知道闺女不会乱来,但是这张嘴啊!
“哈哈!小女说笑的,没毒,真的没毒。”他硬着头皮安抚了一阵,终于让仵作消停下来,口中忍不住埋怨唐婉儿道:“闺女,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给我添乱了。”
唐婉儿挑眉,朝那仵作凉凉的说了声:“如果我是你,就赶快想解毒的办法。”
“你你”仵作气的猛翻白眼,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厥了过去。
“从没见过你这么胆小的仵作,自己有没有中毒,难道察觉不出来吗?”
仵作经她这么一提点,急忙为自己把脉,确认无误后终于松了口气。但又因在众人前颜面受损,愤愤不平的低吼一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唐婉儿并没理会他继续说道:“看看你手背的伤口,现在一刻钟时间,应该出现凝结,并呈现如凝胶般的深褐色。再过几个时辰,伤口的血液就会逐渐分离出淡黄色的血清和暗黑褐色的血块,如同死者面部创口一样,这都表示是死者生前损伤,面部组织进行的自我修复。脸皮被剥下虽然看着恐怖,但绝对不是她的致命伤。”
“那你说致命伤是什么?”仵作感受到来自唐婉儿目光中的嘲讽,气得咬牙切齿。
两人四目相对,战火一触即发。
唐忠弱弱地缩着脖子问了一句,“闺女,这尸体的脸部血淋淋的,当真不会死人?”
“父亲,你有所不知。人的脸皮被剥后并不会立即死亡,你看她的腹部和内脏没有血液,反而恰恰证明这是被放血而亡。”随即唐婉儿执起死者的右手,手腕处有一处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的皮肉已经外翻。
“这就是造成死者死亡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