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怎么样,妹妹们怎么样了?家里的仆人听不听话,外面的生意怎么样?叶长庚在初雪中纵马向前,没忘了隐藏好身上的伤口,整理衣服,擦干净头脸。
要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容光焕,母亲才不会担忧心疼。
暮鼓阵阵,叶长庚纵马走到街口,忽然看到十几个武侯簇拥着一位身穿红裙、肩裹白狐大氅的女子。他觉得有些面熟,仔细一看,竟然是叶娇。
他与叶娇已经在杨泉山见过一面,那时时间紧急,来不及多说话。
此时见妹妹被一群武侯夹在中间,而妹妹神情难过,顿时恼怒。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欺负到我妹妹头上?”
说着就要上前揍人。
叶娇身边的一个年轻人纵马过来,对叶长庚挥手。
“叶将军,您可别拔刀。是我,记得吗?”
“白武侯长,”叶长庚挂念地看着妹妹,对白羡鱼冷哼一声,“却不知我妹妹犯了什么王法,被你们左右挟制,马都跑不快了。”
叶娇已经骑马过来,闻言笑着抱住双臂。
她刚刚同李策吵过一架,这会儿见到哥哥,觉得又委屈又开心。
白羡鱼苦着脸。
“叶将军,您赶紧打听打听吧,眼下令妹贵为大唐长安武侯长,是小弟我的上司了。我们可不是挟制,是簇拥,是拱卫,是从御街口接回来,拍马溜须呢。”
叶长庚惊讶地看向叶娇,见她清澈的桃花眼转了转,突然抬手指挥身后的武侯。
“你们两个,去维持一下大兴善寺门口的秩序;你们三个,到昌明观转转;你、你、还有你们,都到东市去,看看昨日放生在放生池里的乌龟死了没。监督一下,再看到有人放生毒蛇,就地拿下!”
“是!是!遵命!”武侯们应声如雷,接着迅掉转马头,依令行事了。这干净利落的安排和惟命是从的回应,惊得叶长庚目瞪口呆。
怎么他才离家半年,京都的武侯,就归妹妹管了?
关键是管得还很不错,精神风貌可比以前强多了。
白羡鱼看着散开的武侯,对叶长庚道:“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叶娇已经开始对白羡鱼号施令。
“白队长,”她吩咐道,“圣上治罪了禁军统领,这几日的安防,你要格外注意啊。”
“是,是。”白羡鱼假装郑重,拍马离去,叶娇才笑嘻嘻地看着叶长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