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喜欢他?”
那何止是不太喜欢。
闻吟雪言简意赅:“我和他之间,有点过节。”
“过节?”沈宜葶问,“什么过节?”
其实这话说来话长。
因为她和楚珣的过节,来源已久。
要追溯到三年前。
·
长熙二十三年春。
章老将军立下赫赫战功,圣上有心赏赐,可是封无可封。
所以这封赏就落在了章家的后辈身上。
章家子嗣凋敝,早年战死一位长子,后面小女也病逝。
只剩下小女留下来的女儿。
就是闻吟雪,受封郡主。
闻吟雪第一次来上京的时候,她其实就见过楚珣一面。
那时在宫中,她对宫路实在不熟悉,从宴会中出来走失了方向,没想到刚巧撞见两个人在私会。
她并不清楚他们的身份,但是显然,这种事情非常容易惹祸上身。
闻吟雪怕被发现,慌乱下走进假山后,却没想到恰好撞见一位身穿绛红锦袍的少年郎君。
宫中正在设宴,远处灯火鼎盛,这里人迹罕至,冷清至极。
他在这里假寐,突然闯进来一个陌生的姑娘家。
天色晦暗,闻吟雪没看清面前的人到底长什么模样,假山空隙很窄,是以他们之间靠得极近,她怕他说话,下意识抵住了他的唇。
却被那位少年捏住手腕,语气不善:“你往谁身上靠呢?”
把她当成了投怀送抱的。
少年见她不说话,手下力气又加重一点,“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什么和什么。
闻吟雪没听懂他的话。
只觉得这人实在是有病。
她的手腕肯定已经红了!
就不能小点力气吗?
闻吟雪当时并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只是很怕刚刚私会的两个人是什么皇家密辛,用剩下的那只手捂住楚珣的唇,掌心相触,温热而柔软的触感。
当年的楚珣不知道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这般胆大。
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不仅偷偷摸摸地找到了这里,居然还敢,还敢碰他。
少年耳后不期然浮动一点微不可见的薄红,居然下意识地没有再说话了。
假山中逼仄,又值初春,几乎有一点儿黏腻的热。
闻吟雪不太舒服地眨了眨眼,手也随之蹭了蹭。
楚珣脊背贴着假山,身前是少女刚刚只到他下颔的发顶,发丝柔顺地垂在胸前,身上带着一点儿梨花的香气。
光线晦暗,他看不清面前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只能看到她纤薄的背脊,还有脖颈间白皙到刺眼的肌肤。
他别过脸。
已经在想要不要直接把她打晕算了。
不然一直待在这里算什么。
……私会吗?
连楚珣自己都被这个冒出来的词震惊到了。
闻吟雪看到这个人已经平静下来,才松开手,用气音和他说:“这里方才有人在私会,这里是皇宫,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情急之下,所以才……”
楚珣下颔微抬,示意她看向外面。
唇被她捂了这么久,带着一点不期然的哑。
“人呢?”
闻吟雪被他问得一愣,随即也往外看去。
假山外空空荡荡,显然是一个人都没有,可是刚刚她明明就看到一对男女在这里私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