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你都会想吃,就都做了,不知不觉做多了。”
傅靳言柔声说着,他跟丁瑶说话一直都是轻声细语,仿佛怕惊吓了她。
“靳言哥哥,你……”
丁瑶想说你实在不必如此,但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再多的不必,她也接受了他四年多的关怀,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当然体会得到他对她所有的好。这也是她一直不忍心,违背他的意愿做事的原因。
如果不是许哲,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选择去伤傅靳言的心。
“不回来吃就打个电话,你看,都浪费了。”
傅靳言说着,拿起脚边的垃圾桶,放到桌子上,然后一盘接一盘地拿起桌上的菜,往垃圾桶里倒。
“靳言哥哥……”
丁瑶眼泪落了下来,想上去阻止,却被许哲一把拉住。
“瑶瑶,哥哥是不是和你说过,女孩子,要有安全意识,十点之后,必须要回家锁门。”
“你是单纯的小姑娘,身上又有病,万一复,会很危险……”
“哥哥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你还是要学会照顾自己,这样才不会让哥哥担心。”
……
傅靳言每倒一盘菜,便说一句对丁瑶的叮嘱。
丁瑶轻颤着身子,眼泪直流,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许哲拽着她,静静地看傅靳言表演。
“申江的冬天很冷,跟芝加哥一样。你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又不会照顾自己。你要是谈恋爱,就要独自留在这里,没人照顾你,让哥哥怎么放心?”
傅靳言倒完最后一盘菜,将盘子放在桌上。
“说完了?”
许哲冷哂一声,低头问丁瑶:“他这么多年,就是这么pua你的?”
见丁瑶不吭声,许哲一把拽过她:“你哭什么!他声声关切入你心了?还是说,你后悔了?”
丁瑶又做鸵鸟状,她心乱了,不知道要怎么做。
傅靳言于她而言,是兄长,是恩师,是医护,更是守护和救赎她的人。
她知道自己让他失望了,也让他伤心了,他如果此刻过来大骂她一顿,她还好受一些
偏偏直到此刻,他还在记挂她是否能好好生活。这让她,更无地自容。
这种情感的反噬是许哲不理解的。
她无法做到对傅靳言恶言相向,也无法去指责他任何东西。他不是她的父母,却为她付出太多了。
“放开她。”
傅靳言走到许哲面前,他比许哲还要高大一些,深邃的五官让他看起来更像欧洲人。
丁瑶知道,儒雅只是傅靳言的表相,她见过他脾气的样子,比她见过的任何人怒,都让她害怕。
许哲的目光裹着迅冷的寒意投向傅靳言。
“我拉我的女人,你是什么资格?”
“什么叫你的女人?”
傅靳言站在那里,身上的寒意不比许哲少。
许哲看着傅靳言,忽然笑了,伸手搂过丁瑶,将她抱在怀里。
“需要我和我的宝贝,演示给你看吗?”
满满的挑衅。
傅靳言的目光扫过丁瑶脖子上的创口贴,五指握了握拳,终于伸向了许哲。
“你不准打他!”
丁瑶挣开许哲的怀抱,扑上去抓住了傅靳言还没抬起来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