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衍的体温很低,在触及楚惊秋的一瞬,既便是隔着衣物,也依旧让他不由得萧瑟了一下。
楚惊秋只感到空气开始变得炽热,似乎只要用力一个呼吸,空气中炽热的温度就会将他灼伤。
口中的指尖如同一条灵活的蛇,不断触及楚惊秋敏感的地方,扫过牙床,上颚的软肉,还有舌根处的阵阵发麻。
因为张口的时间太长,他的肌肉开始酸痛,但偏偏从尾椎骨传来令他避之不及的感觉,他惊叫一声,眼中浮现出哀求,湿漉漉如小鹿般的双眼看着段衍,想要往后退,但他的脖子被触手缠绕着,后脑勺被逼迫更向着段衍。
段衍的眼中全然是楚惊秋满脸红润的模样,浮现出零星的笑意,他最后轻轻勾了一下指尖,唇角止不住的涎水往下流淌,拉出一条长长的银丝。
楚惊秋身体算然,根本用不上力气,碎发柔顺的散落在额角旁,衬托出那双湿润泛红的眼眸,他小口小口的喘气着,眼中失了焦距。
舌尖没意识的吐在外面,呆呆的看着段衍。
段衍轻笑,遮盖眼底骤然翻腾的,那滚烫的、触目惊心的欲。望,他俯身到楚惊秋的通红的耳畔,舌尖轻轻舔舐在那柔软的软肉之上。
楚惊秋紧抿着唇,浑身颤抖了一下,如若不是触手的禁锢,他此刻怕是要瘫软在地上了。
段衍将他抱在怀里,他的头埋首于段衍的颈窝,耳尖传来湿润的触感,楚惊秋的心口发紧,喉间涌起一股干涩感,他的手腕被放了下来,手腕软弱无力的抵在段衍的手臂之上,鼻尖萦绕的全是那清甜的味道。
原本头疼欲裂的大脑得到了一丝丝的缓解。
他忍不住又往段衍的怀里蹭,想要汲取更多香甜的气息来缓解头疼不已的大脑。
眼前阵阵发黑,他只得闭上了眼,靠在段衍的怀中,似乎还能听见他胸膛里那颗心脏灼热的跳动。
段衍唇角勾起一抹笑容,他覆在楚惊秋的耳边,轻声道:“下回,就再也不是这个惩罚了。”
楚惊秋抬起眼,迷茫的看着段衍。
他的瞳仁逐渐加深,身后的时针爆发出剧烈的红光,刺激的楚惊秋闭上了眼,想要窝在段衍的怀中寻求一处避风的港湾,避免被这红光给感染。
段衍发出谓叹,他的身形逐渐变得阴暗,声音变得朦胧不清,听不出原本的音色。
他说:“QY—100次,重启。”
楚惊秋只感到身体翻涌上来一阵强烈的疲倦感,几乎要将他拖入嗜睡的深渊,但他依旧强行睁开眼,费力的想要去记住段衍此刻那艳丽的模样。
段衍的瞳仁在漆黑的房间中闪着光,眼尾泛起湖蓝色的鳞片,美的让人窒息。
这种样子,让楚惊秋既感到陌生,又感到熟悉,从心底抑制不出的爱意,和复杂的其他情感,让他说不上来。
他还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去质问段衍,指尖想要抬起来,但终究软弱无力,垂落到段衍宽厚的掌心。
他低头,亲了亲楚惊秋的指尖,泛红的瞳仁紧紧盯着他。
楚惊秋终究是熬不过浑身的疲倦感,眼皮沉沉的落下来,整个人坠入了深渊。
他的身体逐渐被黑雾所覆盖,从黑雾之中发出轻微的咀嚼声,只是很快湮没在爆发的红光之中。
……
“醒醒,醒醒。”
楚惊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视线模糊,他感到身体在颠簸着,抬手揉了揉眼睛,带着迷茫直愣愣的看着前方。
那人愣了一下,放低了声音,道:“您好,旅客,您乘坐的YQ——XA122列车已经到站了。”
列车?
楚惊秋茫然的眨了眨眼,他下意识的摸着掌心,摸到一个硬硬的蓝色的纸片,他大脑停机了三秒,把手中的纸片放到眼前,眯着眼睛看着上面的字迹。
【Z64Z016542
山州站——京州站。
21xx年8月1日。】
京——州?
楚惊秋蹙着眉头看着这个地名,下意识的去问面前的乘务员:“他不是叫b市吗?”
“啊?”乘务员有些疑惑的看着楚惊秋,京州市是华国的首都,只要是本国人民不可能不知道,但看着青年呆毛竖起,睡眼惺忪,大脑可能还没开机的样子,他还是耐着性子解答:“先生,华国没有叫B市的城市,我在京州市的很多列车工作过,这个我可以明确的向您打保票。”
楚惊秋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话语有些问题,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刚睡醒,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脑子里就冒出了这个地名。”
“没关系的。”乘务员笑笑,“先生,我们已经到了京州市,您随身携带的东西请不要落下。”
“啊,好的,谢谢。”
楚惊秋起身,从上面拿下了自己的行李箱,忽然,他转身抓住了乘务员的衣袖,着急地问道:“有没有一个看起来很漂亮的少年,和我一起来的。”
乘务员依旧带着公式化的笑容,他摇了摇头,“没有,先生。”
随即撤回了自己的衣袖,拍了拍,将原先的褶皱弄得平整,他微微歪头,公式化的笑容宛若一个机器人,“先生,小心脚下。”
楚惊秋却觉得这个乘务员浑身透着怪异,心中涌起一阵违和感,但又说不上来,他打量了一会儿乘务员,点了点头,才慢慢的提着自己的箱子,往站台走去。
身后传来令他毛骨悚然的视觉,他快速的回头,乘务员已经进入到列车里面,把列车门关上。
楚惊秋站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又重新拿起手中的车票仔细看了看,上面的身份证和名字,全都没有错,都是他本人。
他是——
脑海中浮现出了这一个月的记忆。
他带着刚考完的段衍出来打工,同时静静等着高考成绩。